她喜欢热闹,于是,镜祀强撑着,不哭。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就是有一股莫名的慌张与心悸,仿佛有什么山雨欲来的不好的事情,令她不安。
“这就对了。”苏葵笑了笑,她轻轻的靠在镜祀腿上,卷翘的双睫颤动,“你呢,你跟寻燃怎么样了?”
“啊?”
镜祀被她这番忽如其来的话吓得一愣,忙道:“教主说什么话,奴婢与寻燃公子,自然是没什么关系的,他、他是您的……”
“啧——”
苏葵轻啧一声,叹息着摇了摇头,“在因罗教,你们的感情,也算难得了。寻燃呢,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你伺候我多年,是最了解我心思的,我也从未拿你当过外人。既然喜欢,便去追求吧,不要等失去,才追悔莫及,知道吗?”
“教主,您……”
“寻燃从今往后,便是自由身了,镜祀,以后跟着他,要好好的,连同我的那份儿幸福,一起过下去,知道吗?”她唇角噙着浅淡的笑,眉眼弯弯仿佛天边悬挂的皎月,轻轻浅浅,令人十分舒心。嗓音柔软和煦,带着她一贯的慵懒姿态,语气却格外认真。
镜祀被她的话吓到,噗通一声跪倒地上,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教主您这是说什么话?当初若不是您救了奴婢,奴婢不知该过成什么样子!您许了奴婢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奴婢定然要伺候您一辈子的!”
她其实,比苏葵,还要大上几岁,如今,也已经二十五岁的年纪。
苏葵叹息,她单手撑腮,沉重的眼皮,令她困倦的眨了眨眼。
唇畔轻挑,“呐,一辈子那么长,别随意许诺。我呢,也过腻了现在的日子,你去过你的日子,我,自然也有我的路要走。”
她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镜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觉得教主这番话,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不,奴婢不走,奴婢不走!!”她摇头,双手握住苏葵的冰凉柔软的小手,恳求道:“教主,请您不要赶奴婢走好不好?因罗教就是奴婢的家,奴婢错了,不该对寻燃公子有妄想,您惩罚奴婢吧,啊?”
“好了,闭嘴,不准哭了!”见怀柔政策失效,苏葵不得不沉下脸,强大的气势从周身倾泻而出,顿时整个寝殿内的空气,都压抑了几分。
“我、我……”
镜祀哭的喘不上气,她双手死死捂住嘴巴,眼泪还是扑簌簌的往下落。苏葵见状叹气,都要结束了,她也不想惩罚她,随意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你回去休息吧,今夜,换个人来服侍我。”
听闻此言,镜祀忍住哭腔,眼眶红肿道:“教主,还是让奴婢来吧,那些人笨手笨脚,也不知道您习惯什么。”
“好了,不就是一晚?镜祀,你今日竟然敢反驳本教主的话了,胆子大了,嗯?”最后一个字,她尾音拖得沉沉的,眼神冷。
镜祀一个激灵,立马低头,“奴婢不敢,那奴婢先服侍您睡下再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