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许絮心情大好,做的糕点比较多,如果珍珠这棵招财树现在走的话,我不免隐隐担忧,万一卖不掉,许絮的用心又是倒进垃圾桶的结局。
还有两个小时就打烊了,于是我赶忙上前,道:“要不等打烊了再一起走怎么样?我请你们吃宵夜。”
珍珠点头:“没错,我答应过要帮阿苏,你等我下班再来接我吧。”
薛然冷冷地扫了我一眼,但珍珠提出这般要求,着实无奈,对珍珠温柔道:“我在这儿等你下班吧。”
珍珠原本想给他点一杯抹茶奶绿,他摇头拒绝,要了杯白开水,随便找个位置一坐,打开笔记本电脑专心看着文章,偶尔打着字,看起来像是在修改很深奥的论文,我偶尔从他身后路过,瞟了一眼屏幕上的字,我是对他电脑里的文字一窍不通,反正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
打烊的时候,在薛然冷冰冰的目光逼视下,我和许絮没敢再留珍珠,什么活都我们两人自己揽着干,连宵夜也没留他们吃,让薛然赶紧把珍珠带走。
要知道,这个门面的房东可是薛然,虽然是严格按照市场的价格租给我的,但谁知道他会不会一不高兴,就不租给我了,或者间接给我涨房租。
我和许絮对于打扫门店的卫生,几乎到了比chù_nǚ座还要病态的地步,地毯上有一点面包屑都不能容忍,因而,五十平大小的门店,我们每次打烊都需要两个多小时。
凌晨十二点,街上冷清许多,我将门店外围的太阳伞抱进屋,忽而手上一轻,伞被另外一人抢了去,我一惊,大半夜的,不会遇到抢劫了吧。
抢什么不好,抢这太阳伞干什么,这贼人脑子进水了吧。
待我看清来者何人,稍稍松了口气,这人是在垃圾场里还我证件的男人。
他似笑非笑,对我说:“跟我去个地方吧。”
我从他怀里将店里的太阳伞生生掏出来,紧紧抱在怀里,道:“我不认识你,冒然跟你去有些不妥,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卖了。”
“我之前好心捡到你的证件还给了你,按人情来说,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个饭表示感谢?”
我思索,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于是道:“行,你抽个时间。”
“现在。”他很快接话。
出乎我的意料,我瞪大了眼睛:“现在去吃什么?而且这么晚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影响不太好,毕竟我是个有夫之妇。”
他轻轻一笑:“我和有夫之妇去吃宵夜又不犯法。”
“但是我不想让我老公误会。”
他半眯着眼,沉默片刻后,道:“他倒是动作快,你刚成年,就马上同你成亲,片刻都等不及,简苏,你对你男人了解多少?就不怕他是骗你,或是利用你?”
我听不懂他说的这话,眉头微微一皱:“你是脑子被门夹傻了吧,人家是十八岁成年,现在是而立之年。还有,如果真存在欺骗和利用,也是我们夫妻两人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我面前说道。”
不过,他这话的另一层意思,会不会是在夸我年轻,一点都不像三十岁的女人。
于是,我又莫名其妙的乐了,道:“饭是要请的,明天晚上请你吃大餐,下午六点,你来店里找我。”
他没说话,那双与阿深有七分相似的眉眼紧紧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索性转身,拖着伞往店里走。
许絮问我:“门外那人是谁?”
我不假思索,道:“我老公的哥哥。”
……
我耳朵嗡嗡作响,愣了许久。
顿时,脑海里飞快闪过似曾相识的画面,刚刚的一瞬间,我想起来他是公子孤仲,阿深的哥哥。
见我失神,许絮又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晃了晃头,拉回思绪,将笨重的太阳伞往地上一丢:“我出去一趟,麻烦你再收一下尾,等会儿我回来拿包。”
说完,我急切地出门,想找孤仲问清楚一些事情。
可是,门口空无一人,他已经走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一点半,我头痛欲裂,洗完澡后,就着昨儿晚上点的花生米外卖,喝下了半**老白干,趁着微醺,我倒头就睡。
这是有史以来,做过最长的梦。
梦见阿爹将我抱在怀中,和我讲他与娘亲的相遇,他的嘴角弯弯,眼里满满的幸福。
温柔坚强的娘亲在阿爹去世之后,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原本羸弱的女子,担起了守护栾层岛的责任,只因那里是生养阿爹的土地。
每晚入睡之前,娘亲总会给我讲阿爹的英雄事迹,他是一位骁勇善战的神,拥有吞噬万物的天赋,也有拯救天下苍生的天禀。
五百年前,在魔族入侵妖灵界的战役中,狱火烧了三个月。
天神带领龙族与魔神抗衡,天神遭暗算,迫不得已与魔神同归于尽。
为了浇灭生灵涂炭的狱火,防止蔓延人间,阿爹牺牲了自己,吞噬了熊熊狱火,并治愈因战役受伤的妖灵们。
原本以为,我这辈子不会离开栾层岛,与娘亲永久的生活于此,继承阿爹的遗志,保岛上的村民安居乐业,护岛屿的隐世不受外界干扰。
当阿深到岛上寻我,一切平静被打破了。
龙族的姻缘天注定,若逆天抗衡,必遭天劫。
听说,龙族除了公子孤仲,没有谁能在天劫中能活命,荒火之灼痛无法想象,还要承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道道轰顶。
我至今不懂,公子孤仲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