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异于常人的思维,也只有韩芷雪这种胸怀宽广的人才能习惯,见顾博超跟不上这种天马行空的交谈方式,夫人微微一笑,说:“顾先生,你先去忙吧。”
顾博超松了口气,连忙行礼后走开。再呆下去,怕是会被这个小花匠气出心脏病来。
待他走后,夫人无奈的看着唐砖,说:“别家的花匠,见了管家恨不得拼命巴结,你倒好,看顾先生被你气成什么样。”
“我又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唐砖很是无辜,帮忙看看厄运,还不收钱,这对自己来说是很难得的大方之举好吗。
再说了,一个胸无大“痣”的人,跟管家称兄道弟做什么。做个小花匠,种种花,摘摘草,调戏调戏夫人。哦,是多和夫人交流人生,这才是最正经的。
韩芷雪伸手拿来一个盒子递给唐砖:“这是最新款的手机,每个加入苏家的员工都会有,里面已经输入了我和顾先生的电话。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直接和我或者顾先生联系。”
唐砖哦了声,接过来打开看了看,然后问:“只有重要的时候才能联系夫人吗?不太重要的事情能不能说?”
“可以。”韩芷雪回答说。
“无关紧要的小事呢?”
“可以……吧……”
“没事的时候呢?”
“……”
韩芷雪忽然觉得,给唐砖这部手机,或许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脑袋缠着纱布的男人,突然从外面哭喊着跑过来:“夫人,夫人!我侯飞文在苏家辛辛苦苦七八年,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赶我走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夫人,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啊!”
看到侯飞文那一头的纱布,韩芷雪心里不由软下来。
这家伙前天一不小心,磕在了门口的石狮子上,脑袋都被划开一个大口子,缝了几十针。据说,视力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而且,昨晚他并不在宅院,和那些听到动静却装聋子的人还是有区别的。
见他如此可怜,韩芷雪微微叹口气,正要说话的时候,却听见唐砖开口道:“夫人,该走的人,是一定要走的。”
她微微一怔,转头看去,却见唐砖仍在那自顾自的摆弄着手机,好像这番话只是随口一说。
然而不管他有意还是无意,话中的意思,都是提醒韩芷雪要把事情做绝。
侯飞文也听出了这个意思,唐砖归来,是一件很令人意外的事情。看他这样子,好像已经和夫人冰释前嫌?
见夫人真因为他一句话有所动摇,侯飞文心里很是吃惊,却也顾不上思考为什么。他连忙转向唐砖,说:“唐哥,唐哥,你不是说,我是你在苏家第一个朋友吗?帮我跟夫人求求情,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啊!”
唐砖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只是说,以为你会成为我在苏家的第一个朋友,但后来发现,错了。你成不了我的朋友,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
听到这番话,韩芷雪才想起来,当初唐砖让侯飞文帮忙作证的时候,这家伙却投靠了苏学峰。也正因为他没说实话,才使得没人愿意相信唐砖。
如果说苏学峰是让韩芷雪误会唐砖的幕后主使者,那么侯飞文就是一个帮凶!
想到这,韩芷雪心中不再犹豫,冷声道:“这次辞退宅院工人的决定已经生效,公司会给你们足够的解约补偿,你走吧。”
侯飞文如坠冰窟,解约补偿只是几个月的工资,哪有在苏家一直干下去来的好?每天蹲在门口玩着手机,就有好几千块的收入,这么好的活,上哪找去?
可韩芷雪主意已定,不会再更改,连老管家都滚蛋了,侯飞文又算个屁。何况他跟唐砖不对付,而唐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这个人找地方凉快去!
“你,你们太无情了!我为苏家累死累活七八年!竟然这样对我!我,我要告你们!”侯飞文忽然疯狂的大叫起来。
“把他赶出去!”顾博超从拐角处走出,带着几个人将侯飞文架起来,直接拖出宅院。
见侯飞文拼命挣扎大叫,把苏家骂的狗血淋头,韩芷雪眼神更冷。这样的人,幸亏提前赶走了,否则必定成为一个隐患!
“唉,本来还以为自己可以有个朋友呢,结果却被夫人无情的赶走了。我很受伤,需要夫人抱抱才能康复。”唐砖叹着气,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韩芷雪哪会不知道他在装腔作势,不禁笑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种花去,倒要看看你死乞白赖非要做个花匠,能把这些花草整出什么道道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朝着夫人敬了个礼,唐砖嬉笑着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韩芷雪好气又好笑,这个小花匠,一会正经,一会不正经,真是个怪胎。
本打算回到属于花匠的房间,结果顾博超却过来,带着唐砖去了自己隔壁。
“这是夫人说的,以后你就住在我旁边。”顾博超一脸古怪的说。
管家的住处,都是在内院,而内院通常是主人的隐私所在。除非特别信任的人,否则连一般的佣人都不能随便进入。
区区一个花匠,放哪不是和家务佣人住一起,哪有跟管家并排的?
顾博超深切体会到夫人对这个小花匠的看重,言语间,愈发的客气。
唐砖无所谓自己住在哪,反正只要能按时吃饭,不耽误修行就好。
内院的房间,要比外院大很多,毕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