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正文搀扶着自家老爹,紧张而又期待的死死盯着院门。
里正紧紧握住手里熊熊燃烧的火把,余光瞥了一眼言传根前来的一家三口,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
“赶紧把手里的火把再烧大点以防万一,你们几个把棍子拿好了,还有你们几个砸,赶紧把门砸开。”老族长声音有点抖的一一吩咐着身旁的青壮年。
咚——
咚咚——
剧烈的撞击声一声声响起,修补过的院门才刚被砸了三下就彻底寿终正寝。
当院门撞开的那一瞬,院门外众人入眼便看到云杉衣衫不整,唇角染血,头发凌乱,肩扛锄头,目赤欲裂的泛红眸子仇恨的死死盯着他们。
族长:“……”
里正:“……”
言传根一家:“……”
前来的二十多个言家村青壮汉子以及妇人们,也齐齐傻眼了。
云杉嘲讽的视线扫了一圈众人,讥讽道:“怎么?没看到你们期待已久的通奸场面,让你们的计划落空……所以大失所望了?”
族长被这毫不留情的直白之言怼得老脸通红:“厉氏,阴阳怪气说什么浑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有人向我这个族长举报,说你这寡妇家来了两个陌生男人,那我身为族长,自然有权利来管上一管。”
云杉冷冷一笑。
“您老来得可真及时,那两个偷偷擅闯民宅的恶人前脚才刚摸进我家还不到两刻钟,后脚您老就组织了这么多人赶来,真是辛苦您老这老胳膊老腿儿了……知道的会说您老为人公正,担心恶人伤害我们孤儿寡母;若那不知道的,看着您老和那两个恶人一前一后的到了我这小院,还以为抓奸这一出戏是您老在背后自导自演的呢!”
族长被云杉这话气得差点直接厥了过去。
里正则看着云杉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偷偷的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言传根一家和族长,揣摩着,今儿这事儿究竟是不是族长和言传根家合谋算计的?
“厉氏,你怎么说话呢?族长是你这贱人能随意污蔑的吗?”
“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还说没去和野男人去滚草地苟合,你当我们大伙眼睛都是瞎的吗?”
余氏的狗腿子争先恐后的给云杉安插罪名。
“……无知妇人,胡说八道。”族长气得浑身直哆嗦,气急败坏的巍颤颤伸手指向云杉,侧头对身旁的里正以及另外两人:“黑牛,狗蛋儿,传根儿,你们带着几个小伙进去搜一搜,是不是我们冤枉厉氏,一搜便知。”
又被叫狗蛋儿小名的里正脸色一黑。
娘的——
言传根一家就是和他犯冲。
得了族长的话,言传根比任何人都要积极,同黑牛带着五个壮丁持棍齐齐朝着里面冲去,里正不怎么想掺和进去,于是慢腾腾的走在最后。
云杉紧攥手里的锄头,隐忍不住的剧烈咳了几声,猩红的鲜血从嘴角溢出,围观的众人惊得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云杉身子有点站不住的晃了晃,神情阴鸷的淡淡道:“刚才那两个入室抢劫杀人的恶棍,让我一家三口今天差点就被灭门,我正当防卫拼死反抗差点就送了小命,这才把两个恶棍的腿打折,如此恶棍,若不送官,将来定然还会来言家村祸害其它姑娘和小媳妇,你们来的正好,等下还得劳烦你们把那两个恶棍抬下山,和我一起把他们送官。”
余氏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围观众人也被云杉这话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当言传根和里正一行人来到荒地,看到镇上出了名的二流子双双犹如死猪一般被捆绑着,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皆是吓得不轻,走进一看,几个汉子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狠——
厉云杉这女人真他娘的狠。
话说,她一个浑身没几两肉的干瘪瘦小身子,究竟是如何把两个大男人打成这个样子的?
不仅把陈二狗的脑袋开了瓢儿,更是把两个二流子的腿骨给直接砸得稀巴烂。
言传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已经彻底懵了。
里正哆嗦着手,抚了抚胡须,因为手抖得太过于厉害,直接扯掉了好几根胡子后,这才回过神来:“……把这两人解开,赶紧拖下山送官。”
这搞不好就要出人命了,而且还是两条人命,尤其是这两人还是外村的人,是镇上出了名的混混头子,若死在了言家村,麻烦可就要大了去了。
一个弄不好,就会给言家村招来祸事。
若是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他这个里正也就做到头了。
当围观的村民看着镇上赫赫有名的二流子,人事不省浑身是血的被人架出来时,皆是惊恐的看向一直扛着锄头且面无表情的云杉。
老族长看到这一幕,脑子一充血,直接就厥过去了。
“族长,族长你怎么了?”众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给胸口顺气的忙活了一阵,总算是把族长给弄醒了。
族长醒来后,脑子飞快的转动着今儿个该如何收场。
能当这么多年族长,脑子自然也不是个蠢笨的,自然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刚才里正所考虑到的,族长自然也都考虑到了。
事到如今,无论如何也要把言传根一家摘出去,把言家村摘出去。
至于厉云杉。
就看县太爷如何决断了……
哆嗦着唇,又惊又惧又忌惮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