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知没好气的冷厉瞥了云祁一眼,把背上的弓箭递给小厮后,便大马金刀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伍叔,今晚多弄两盘子肉菜,快饿死我了。”
“好的,大少爷。”管家急忙应答后,便安排小厮赶紧去通知后厨。
另一小厮手里端着热水盆稳步走了进来。
秦熠知揉了揉不断叫唤的空腹,起身洗手净脸后,便迫不及待的伸手捏起一块桂花糕狼吞虎咽了下去,一块糕点一杯热茶交替着不停往嘴里塞,显然是被饿狠了。
“哟~县太爷,你今儿该不会出去后就没吃过东西吧?”云祁说话的同时,一边围绕着秦熠知打转,眼神也飞快的在秦熠知身上打量。
胡须似乎被火烧了一部分。
衣服上虽沾有血渍,但衣服却没有划破,应当不是他受伤所致。
鞋子上有燃烧过的黑乎乎灰烬以及泥土。
综上表明,熠知应当是狩猎成功而且在火堆边待过。
可熠知此刻却如此饥渴,这说明他狩猎成功并在烤制猎物后,却未吃进嘴里,能阻断秦熠知进食的人或者事儿,绝非一般。
思及此,云祁脸上吊儿郎当的神色一变,居高临下神情肃穆的看向秦熠知,沉声道:“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
咕咕再次灌下一杯茶后,秦熠知大手毫不讲究的一抹嘴,冲云祁摆摆手半真半假道:“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在山上打猎时,看到有人家户起火了,顺手在火中救了一个人而已。”
秦熠知一言带过,并不想多谈那个被他欺负哭了的——大孙女。
一听这话,云祁不仅没松一口气,反倒气得脸色铁青:“火中取栗只是烫伤个手,你倒好,整个人都往火堆里冲,战场上几十万敌军没把你弄死,要是今儿个却窝囊的为救一个山民给烧死,你想想你这么个死法死得其所不?你想没想我回去该怎么给上头交代?怎么给你老祖老爹老娘交代?”
从京城一路跟来的管家也脸色大变。
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害怕开口惹怒了这大少爷后,直接被大少爷遣返回京。
“行了行了……别婆婆妈妈的说教了,我难道还不知道我这条命值钱?”秦熠知完全不当一回事儿的敷衍道。
吸气——
呼气——
云祁吸气呼气好几次后,这才按耐住内心想要揍人的冲动。
好吧!
就他这小身板,秦熠知一根手头就能撂倒。
愤愤的正在给胸口顺气的云祁手掌忽然一僵。
随即飞快的从胸口摸出今儿刚收到的一封信,捏在手中冲秦熠知挥了挥手,此时看向秦熠知的狐狸眼里满是幸灾乐祸之色:“兄弟,看,你家老祖宗和老头子又给你写信了,快打开看看。”
一听京城来信,秦熠知面色一僵。
一把夺过撕开快速看完后,整个人就瘫坐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我能怎么办?我也不想啊!我也无能为力!我也很绝望啊!贼老天让我生来就天生命硬……。”
管家闻言心酸不已,大少爷身为国公府的长孙,身材高大威猛,长相英俊不凡,虽是天生的武将之才,可却也是天生的克妻克妾之命,如今都26岁了,却还是个童子之身,连个女人味儿都没尝过,别的男人这个岁数,再等几年都要抱上孙子了,而大少爷却……老天真是太捉弄人了。
云祁听闻秦熠知这话后,先前幸灾乐祸的眼底,此时也盛满了无尽的同情。
秦熠知余光瞄到老管家那热泪盈眶的难过样子,烦躁的挥了挥手:“伍叔,退下休息去吧!”
“是,大少爷。”老管家恭敬的点头答应,转身离开之际,终于忍不住抬袖偷偷抹了抹眼泪。
秦熠知看得眼皮子又是狠狠一抽,心力交瘁的闭上了眼。
云祁伸手拍拍秦熠知的肩,无声的给予力量:“……再等等吧!也许,说不定只是属于你的机缘还没到呢!”
说这话的同时,云祁的余光偷摸着瞥了一眼秦熠知的腰部:可惜了!
秦熠知没有注意到好友的神情变化,双手狠狠的搓了一把脸,勾起一抹牵强的苦涩之笑。
“京城乃至整个大乾朝,甚至是邻国,谁人没有听说过我克妻的大名?满月之时刚定下娃娃亲,第二天那还是奶娃娃的未婚妻就莫名暴毙,16岁克死第二任未婚妻,17岁克死第三任,19岁克死第四任,20岁克死第五任,23岁克死第六任,26岁克死第七任,我都克死七任未婚妻了,皆是在同我订婚后的第二天就莫名暴毙。”
“……”云祁何尝不知这事儿太过于诡异离奇。本以为是有人人为操控,可国公府也探查了这么多年,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表明是人为操控的证据留下。
寺庙菩萨拜过,主持也找过。
道观的也去过,道长也曾算命过。
可全都只算出秦熠知命里天生带煞,拥有护国与镇国之气,是天生难得的一员将才,可却丝毫算不出秦熠知将来的命格以及另一半的来路。
有人说,是因为秦国公府这三代杀戮太重,也有人说是因为秦熠知背负的杀孽太多……
这事儿太过于邪门儿,至今也找不出个缘由。
“这么些年我没那娶妻的命,家里长辈也曾另想他法,十个小妾,九个刚要抬成通房的丫鬟,五个想当我外室的花魁,就他娘的……就他娘的连寡妇都陆续找了四个,可全都是头一天刚刚说好人选,第二天就又邪门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