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双手一把抓住娘亲的手,紧紧的攥着,眼眶泛红,满眼的执着,颤声的道:“……娘,你回答我好吗?”
“……”这个问题,她现在真的回答不了,也许只有等到那一刻到来的时候,她自己才会知道答案。
“娘,你告诉我好吗?至少……至少让我能有个心理准备。”小川带着哭腔的哽咽说道。
“……娘,娘也不知道答案。”
“……”小川心中一喜。
娘亲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离开他们,这个答案对于他来说,便是目前最好的答案了。
小川眸种带泪的笑望着娘亲,云杉看着儿子这神色,心里酸涩得很是难受。
母子两个沉默的对望着。
忽的。
外面传来秦勇与秦和的声音:“属下参见主子。”
“嗯。”秦熠知淡淡应了一声,便步履匆忙的走到房门前,动作利索的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去。
“夫人,我回来了。”
云杉和小川母子两人不约而同的迅速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泪,忙不迭的下炕。
“爹,你回来啦。”
“夫君。”
秦熠知听着妻儿皆是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心里一紧,绕过屏风,看着妻儿眼眶微红,眸中带泪,汲拉着鞋子就朝他走了过来,急忙忙迎了上去,脸上带着笑,轻柔的语气透着责备:“天这么冷,在炕上热乎乎的下来干嘛?快上去暖和暖和。”
“爹,天色也不早了,爹你一路奔波也累了,等会儿吃完饭便早点休息吧,孩儿告退。”小川说完,还不等秦熠知反应过来,便急忙忙的离开了。
秦熠知看着小川的背影,佯怒的笑骂道:“臭小子,你倒是溜得快,惹哭了你娘就溜了。”
云杉嗔怪的瞪了丈夫一眼,随后又赶紧吩咐秦勇去让厨房弄些热乎的吃食和热水来。
秦熠知坐在火盆前烤手,烤热后,便拉着媳妇的手坐到了炕边:“为什么哭鼻子了”
“……因为太想你了,所以就难受的哭了。”云杉脸不红气不喘的回答。
“……”
妻子不想回答,秦熠知也就没再追问。
不过原因。
秦熠知已经隐约猜到了。
这些天心里不好过的人,并不只有他,她比他还要难受,还要为难。
洗完澡,吃过饭,夫妻两个便疯狂的索取着彼此,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心一些。
……。
京城。
秦濓的儿子水痘痊愈过后,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曾经粉雕玉琢的俊俏小男娃,现在变得肤色蜡黄,脸上还留下了难看的痘痕,精神也不大好,胃口也不好,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
两岁的秦香这些日子也瘦了不少,前些时间,秦香经常被娘抱在怀里,还同娘一起睡,而如今,小小的姑娘,还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
看到不到娘,便日夜的哭闹。
秦濓看着蔫蔫的儿子,看着哭泣的女儿,心里揪得很是难受。
先是丧妻,后又遭遇皇帝惦记他儿子,不得已让儿子染上水痘,成日的提心吊胆,生怕儿子就熬不过去,生怕儿子被水痘夺去了性命。
曾经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哥,如今熬得憔悴不堪,消瘦了不少。
这一日。
秦濓坐在凉亭里,目光虚无的望向满是积雪的院子,呆呆的坐了约半个时辰,却连个姿势都没变一下,一动不动的就好似穿上了衣服的木头人一般。
楚姨娘一走进院子,便看到她心爱的儿子,她唯一的儿子目光呆滞,半死不活的坐在那儿,心里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怀里抱着烘笼儿,手里捏着手帕疾步走了过去,把手里烘笼儿重重的往石头桌子上一放,语气尖锐:“濓儿。”
秦濓动作迟缓的转头看向生母,好一阵后,目光才聚焦:“娘?什么事?”
说完。
便又转开了脖子,目光呆呆的继续看着院子里的积雪。
孙婆子赶紧把烘烤热乎了的棉垫放在了石凳之上。
楚姨娘重重的一屁股坐了下去,把烘笼儿重新抱进怀里,怒气冲冲的看着儿子,一巴掌狠狠的拍打在儿子的肩膀上,恨铁不成钢的怒骂:“秦濓,你究竟还要颓废到何时?”
“……”秦濓置若罔闻,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生母。
楚姨娘身边的孙婆子和大丫鬟月如,一看老爷子这神态,心里皆是担忧不已。
一方面担忧老爷的身体。
另一方面也担心楚姨娘和老爷发生争执,生怕等会儿她们这两个下人会遭受无妄之灾。
毕竟。
楚姨娘自从离开了镇国公府后,这脾气便一天天的见长了,稍有不顺心,不如楚姨娘的意,她们就会被打骂被责罚。
在镇国公的时候,上面有镇国公这尊大佛压着,还有秦书墨压着,还有秦书墨的正妻陈氏压着。
自从前几个月,楚姨娘被秦书墨送出了镇国公府,被送来了秦濓的府中后,楚姨娘没了三座大山在头上压着,仗着是秦濓的生母,仗着秦濓被皇帝看重,在府中被下人喊了几声老夫人后,行事便越发没个顾忌了。
儿子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楚姨娘。
扯开嗓门就开始哭嚎,就开始撒泼怒骂。
“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知上进的东西……。为了一个女人,你便颓废至此,那女人水性杨花,无耻下贱,居然心系大伯,真真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