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闷在了嗓子眼里,珞宇顾不得胸前传来的疼痛,连忙喊道:“对……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饭桌对面,沅茝打翻了饭碗,瞪圆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下一刻,她就放声大哭起来:“爷爷!快来救命啊!”
“不……我不是故意的……”看着烧掉了一个角的骨片,珞宇的声音里也出现了些许惊慌。
“爷爷你快看他!救命啊!”默认老者立即就会出现,沅茝只管捂着眼睛大声哭道。
老者果然来了,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盯着珞宇。
珞宇感到老者目光,朝着自己的胸腹之间一看,只见那里出现了一个近乎圆形的大洞,透过鲜血淋漓的破碎内脏可以直接看到脊椎骨!
他终于明白沅茝为什么要喊救命了,她八成以为自己要死了吧?
然而,这个看上去十分可怖的伤口对珞宇来讲其实不算什么,反正总比以前直接被烧得灰都不剩强多了。
而此时,他的内脏和肌肉上已经生出无数肉芽,正在疯狂地自我修复着,就连消失的几节肋骨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回来。
“我没事,呃……真的没事。只是祈神经……”
沅茝将信将疑地松开了一条手指缝,她偷偷一瞄,就赫然发现那个恐怖的大洞已经只剩下之前的一半大小,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老者无奈摇了摇头,身形一晃就消失了,等他再次出现,厚厚的一摞粗布衣裳出现在剩余的半张桌面上,“给你的,这些不值钱。”
珞宇这才反应过来,就在刚才,他又毁掉了一件法衣……
胸前有伤的时候衣服破洞并不奇怪,可伤好了之后衣服还有个大洞就显得无比诡异了。珞宇猛地抓起一件布衫,一阵旋风扫过,他便彻底换装完毕。
这时,老者已经将烧坏的桌子恢复了原状,也收好了打翻的饭碗。
自始至终,二人都没有提到祈神经,珞宇只能自己拿起桌上的骨片,愧疚地抚摸着烧掉的一角。幸亏那里没有文字,否则他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片刻的寂静之后,沅茝忽然叫了起来,“你一定是忘了说明让它如何出现,出现在哪,对不对?”
珞宇心虚地咧了咧嘴,前面失败了太多次,他早就懒得重复最初说好的那一大段祷文,可谁知偏偏这次就成功了呢?
是啊,成功了。
珞宇一时有些恍惚。
那个他无论如何也难以置信的假设,竟然是真的!
他的身体里真的住着一个神,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这时,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划过心头,神,祈神,通神,锁神……难道,他们说的都是同一个“神”?
相对于其他,祈神还算比较好理解的。对神祈祷,本身就认定了神的高高在上令人只能仰视,而发出祷告的人也不过是在投机取巧,借用了人家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罢了。
通神的难度听起来就完全不同了。神的境界本就是人所无法触摸的,威能更是他们无法想象的,如何谈一个“通”字?那岂不是把自己和神放到了同等的地位上?
至于锁神嘛……
珞宇忽然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忙道:“对了,前辈,您救我回来的时候是不是见到了那个白衣人?”
老者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道:“你问的是那个追杀你的人吧?
“他是否身穿白衣,我可不知道。我一发现他,就带着你溜之大吉了,难道还要留下跟他打一架?我这把老骨头可打不过他。”
珞宇赧然,“前辈过谦了。他就是个逃兵,在天缺之战前躲到那里去的。他怎么会是您的对手?”
“这样啊……我第一次去那片废墟时就知道神殿里有人,他从未露过面,我也没去招惹他。今日远远感到他的气息,真是威风得紧呐!”
老者坐了下来,摸着胡须道:“你个小家伙能被一个古极境的老家伙追杀,可真够能惹麻烦的!不过你惹上他,是为了锁神塔吧?”
看样子老者似乎知道些什么,珞宇连连点头,“正是,我刚刚想起了锁神塔中也有个神字,不知是否和祈神经中所指相同?”
“那是自然。锁神塔也是上古之物,东洲之人认为,我们出生时的平凡是因为我们的‘神’被锁住了,所以他们建造了锁神塔,意在借登塔之途释放自己神魂中真正的力量。”
珞宇深吸了口气,恍然道:“原来如此,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还以为那里面真的锁了个什么东西呢。只可惜,锁神塔已经损毁,现在那殿中的壁画也被我和白衣人给弄坏了……”
“弄坏了?”老者好奇道。
珞宇解释道:“那个老家伙把我从一处考验之地抓来,让我帮他破解浮雕图案的意义。可锁神塔都已经毁了,我根本就没经历什么,再说我根本不在意那些破壁画,我这次出来只是为了寻找存惺草。
“我师父只有十年的时间了。我哪有功夫跟他闲耗?他磨磨蹭蹭不肯放我走,我就用了些血魔道的法宝激了他一下,他一怒之下把墙都打碎了,我才逃了出来。要不是您把我救走,我肯定又要被他抓回去了。”
终于明白了原委,老者竟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亏你想的出来。”
珞宇也跟着笑了两声,忽然又想到一事,“哦,还有,那人对殿中的浮雕十分执着,还说破解了那些就能达到通神之境。这跟释放自己的‘神’有什么关系吗?”
老者没有回答,反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