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当城主了,怎么还这么没有出息!”
将身子深深地陷在爷爷宽广的胸膛里,爷爷宠爱地摸了摸我的脑袋,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受苦了,二娃子。”
泪水在这句话中绝地,哽咽地无法出声,半晌的功夫,爷爷才扶着我的肩膀将我推开,拍了拍肩头说:“走,进屋再说。”
重新回到屋子里,姚半仙继续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阮青站起了身子要给爷爷让座,却被爷爷拦下,满意地点点头,“你叫阮青?”
阮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轻声道:“正是。”
“好啊,离着半圣只差一步,以后小乙的身边离不开像你这种非但实力独步,心思也更加过人的朋友,有你在她身边,我也放心多了。”
这些非但阮青吃惊,就连我也跟着惊讶不已,阮青的实力竟然接近半圣,而爷爷居然能一眼洞穿,这不由得让我开始产生怀疑,爷爷究竟是到了一个怎样的境界。
像是察觉了我的心思,爷爷看着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悠悠地坐在我方才的凳子上,盯着姚半仙说:“天天吃这么多肥肉,也不怕哪天脑溢血猝死,在这地方,可连个给你收尸都人都没有。”
姚半仙嘴里依旧嚼着肉,满口含糊地说:“死怕什么,现在九狱九泉自顾不暇,死了也不用担心引渡人,继续留在三岔湾,继续吃肉,再说不还有你罩着么,看谁敢收我!”
爷爷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似乎对他这个样子早已习以为常,随后又将目光落向了我说:“怎么样,当城主的滋味不太好受吧?”
我依旧没有从和爷爷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就知道一个劲儿地傻笑,倒是阮青看了我一眼,接茬道:“朔方城虽经历大乱,但白大人治军有方,一切城内秩序都已经恢复正常,老爷子不必多虑。”
爷爷看向阮青点了点头,随即沉吟道:“姑娘在凤楼经营这么多年,对那个人怎么看?”
爷爷一句话将我从迷离中震醒,同时目光转向阮青,就发现连她的脸色也都是变了三变,咬了咬嘴唇说:“野心有余,而谋事不足。”
我闻言惊骇,这还是头一次在阮青的嘴里听见对那个人负面的评价,可是爷爷却赞许地点了点头说:“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连你都能看穿的地方他却看不明白,注定要被大浪淘沙,消失在历史的红尘啊。”
见阮青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我急忙岔开话题,“爷爷,你当初不是被白家驱逐出门的么,现在怎么又和他们在一起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爷爷目光盯着升腾的火焰,淡淡说道:“乱世初现端倪,连季宗卜这种人都开始拉帮结派,快速拉拢属于自己的势力,你总不能让爷爷就这么光杆司令一个,去和整个九泉府对抗吧?”
我闻言点了点头,纵使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碍于姚半仙和阮青在场不便开口,爷爷也察觉到了我的心思,从姚半仙嘴中度过汤勺说:“别吃了,那边的人都在等,先带小乙过去见见面吧。”
姚半仙瞪了爷爷一眼,但还是拍了拍屁股站起身,阮青见状也要跟着一起,却被他拦下说:“姑娘在这暖和暖和吧,我们去去就回。”
“我看这姑娘机灵,就让她一起去吧。”
阮青一听话,急忙站起身朝着爷爷朝外走,剩下姚半仙脸上的肉抽了抽,一叹气,也负着手离开了堂屋。
外面的雪不是何时变得愈加猛烈,走在路上逆风前行直接给刮的睁不开眼睛,我看着阮青穿着一身薄衫在风雪中被冻得不停地打哆嗦,走上前本想劝她回去,可是她还没说话,爷爷却不同意,径直迈步往前走,我看着路,发现众人所走的方向,是冲着老村长的院子去的。
虽是暴雪天,老村长的院子门口却站着两个浑身基本上都快被雪给盖满了的中年人,中年人穿着厚厚的棉衣持刀而立,如临大敌不敢有丝毫松懈,见我们到来,抖了抖身上的雪,转身亲自推开院门,一人留守,另一人领着我们踏进了院子,一直来到正厅前,才微微欠身,手上做了个请的收视,就转身离去了。
爷爷走在最前面,径直推开房门,拍了拍肩头的雪带着三人迈步踏进房屋,一进门,就见在正堂之上,摆了三把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三位发须花白的老者,看不出彼此间年龄的差距,但是脸上无不挂着冷漠,见有人进屋,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倒是爷爷率先开口说:“太爷,人来了。”
“来了怎么不知道叫人啊?”左手边的老者淡淡开口道。
我见势皱了皱眉,从一进门的时候邪十三就告诉我说面前的这三个老头都是半圣修为,而且坐在正中间的那个更是无限于接近圣人之境的实力,可是不管他们是半圣还是圣人,就凭这副对待爷爷和我们的态度,让我着实没什么好感。
见我不说话,爷爷转过头说:“还不见过三位祖宗?”
我从沉思中缓过神来,“哦”了一声,便往前挪了两步,淡淡道:“见过祖宗。”
“白老鬼,你的孙子,就是这么没有教养吗?”左手边的那个老头冷哼了一声,“难怪当初会被白家逐出家门,没有礼数的东西,也配称是我白家门人?”
我当时火噌地就窜上了脑门,正要发作,就听身边的爷爷咳了一声,说:“小乙是第一次见三位太爷,还分不太清楚,有什么不到的地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