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山脉。
景行止与水寒并肩而立,看着不远处的那些士兵,两人的神色都有些说不出来的凝重。
“行止,我们能撑到蓝钰的救兵么?”水寒的目光依旧落在那些来往之间都面色疲惫低靡的士兵身上,声音很轻很轻。
景行止也没有移开目光,声音低沉,“蓝钰若是领所有大军前来,需要三天时间,若是派骑兵先行,日夜兼程一天半就可行,但是,他手中的骑兵总共五万,还不知道在战争中折损了多少!”
其实,两者都没有办法解了他们的围困。
景行止的话语一出,两人之间就又是一阵沉默。
“那你昨天去查探地势有没有什么发现?”水寒问。
景行止目光一沉,“慕容轩的人就在十里地外,人数估计……不止六十万。”这才是他一整晚都没有任何动作的原因。
二十万对上六十多万,人数碾压,他们……基本上没有机会。
“既然慕容轩的人就在下面为什么不冲上来?”水寒神色不解。若是他的话,他肯定是直接乘胜追击,一举拿下对方。
景行止摇头,有些自嘲地开口,“大概他势在必得,然后想要消磨我们的意志吧!”对于慕容轩这个人,他是真的不怎么了解。
“一刻钟的时间,你召集所有将领,我们商议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景行止到底不是坐等救兵到来的人。
水寒点点头,然后转身回了扎营之地。
景行止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极低地开口,“轻尘,等我!”
他还要回去见轻尘,还许给了轻尘一辈子,无论如何,他不能折在了这里!
西海关。
阳光正好,微风醺和,空气中都是轻暖的幽香。
风清持着了一身轻蓝色的锦衣衣裙,躺在一侧的软塌之上,脑袋枕在正在处理政务的言络双腿上,双目缓缓阖起,面容绝色,眉宇之间,一片安静宁和。
言络处理公事很快,偶尔还会低头看一眼神色慵懒的风清持,流目中盈满了深深浅浅的温柔笑意。
在言络看过来的时候,风清持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依旧是浅浅眯着,犹如一只慵懒而又狡猾的狐狸,对着言络清魅一笑,“不许偷看我。”
“要看就光明正大地看!”这是风清持的下一句话。
言络勾唇一笑,清贵无暇的面容带起了一片狎昵之色,手中的毛笔轻轻一转,染了墨迹就直接落在了风清持白皙精致的容颜上,随即神色无辜地看着面色不善的风清持,不怎么有诚意地开口,“抱歉,手滑了!”
尤其是那左侧脸颊上的一道长长的墨痕,极为显眼。
风清持微微眯起眼睛,清透而又深邃的凤眼中弥漫着危险之色,故意将声音压低了几分,“手滑么?”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他手中的上好白玉狼毫毛笔,一个翻身,手下动作一带,便直接将言络压在了软榻上,唇角勾起一抹略带邪气的笑。
言络躺在软榻之上看着风清持,没有说话,绝美的流目中带起一抹堪比星河万丈的流光,极为耀眼夺目。
风清持唇角抽搐了一下,凉凉开口,“别对我使美男计,没用!”
“真的没用么?”言络冲着风清持邪气一笑,手拂上风清持的腰间,修长的指一下一下地轻叩摩挲。
风清持骑在言络的身上,“啪”地一声,巴掌轻轻地拍在了言络绝色的面容之上。
言络有些呆住,墨色的眼眸滴溜溜地转动了几下,似乎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还从来没有谁这样拍打过他的脸,虽然并不疼,可是,也够我们的言大公子愣上半晌了。
“抱歉,手滑!”风清持看着呆愣的言络,凤目中戏谑的笑意隐藏不住,语气里面,都带了一丝调侃。
言络眉梢微挑,平躺在软榻上看着风清持,眉梢眼角都带着几分优魅,“唔,是手滑了!”
看着这个模样的言络,风清持倒是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笑了笑。
“你笑什么?”言络轻笑着问,眼眸之间的神色,较之刚才更加温暖柔和,带着足以溺毙所有人的温柔。
“不知道。”止住了笑意之后,风清持低头看着言络,如实道。她觉得自己刚才笑地挺傻的。
闻言,言络低低一笑,然后询问风清持的意见,“那你现在要画么?”
风清持倒是撇撇嘴,将手中的毛笔放在一旁的归研上,“懒得动手。”
言络似有若无地勾起唇角,然后一拉风清持,缓缓坐起身子,捧着她的脸,从怀中取出一块雪白的锦帕仔细地替她擦拭脸上的墨迹。
苍梧从外面走来,看到的就是眼前一幕。
桃花眼眸微微一暖,唇角之间掠起了一抹笑意,言丞相和阁主终于和好了!
虽然不是很想打扰眼前这一幕,可是,有些事情,还是要禀告给阁主。
脚步顿了半晌之后,苍梧硬着头皮上前,“阁主,言丞相。”
“别动!”风清持想别过脸去看苍梧,刚一动就被言络固定住。
苍梧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不耐烦,而是一直盯着言络看。
言络擦拭地很是仔细认真,直到白净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墨迹,言络才松手。
“何事?”风清持没有任何不自然,神色如常地看着苍梧。
苍梧从言络身上收回目光,“阁主,尹三公子昨天离开了玉林城。”
风清持眉梢微扬,“月时九来了西海关?”子希最是擅长消息情报,本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