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壶里的水开了,安玉秀给赵嘉欣倒了一杯。
赵嘉欣捧在手里,眼眶泛红,低着头不说话,没一会儿眼泪噼啪噼啪的往下掉,掉在桌上砸出一个个小水花儿。
“赵姐,你怎么了,别哭啊!”
安玉秀见赵嘉欣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在那儿掉眼泪,也有几分着急。
“小安,我实在是没辙了,我难受啊!这事儿憋在我心里好久了,我实在是没地儿去说啊!现在我这样,连家都不敢回,生怕你大哥看出什么来。”
“赵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倒是说清楚。这么说一半留一半我也没法儿帮你啊!”
“这事儿我都没脸往外说,丢人啊!”
赵嘉欣的眼眶依然红红的,只是不再哭了,看来发泄出来倒好了很多。
“小安啊!我在你这儿住半个月成吗?赵姐实在是没地方去了,你帮帮赵姐,赵姐也不白住你的,赵姐付伙食费好不好!”
赵嘉欣怕安玉秀不答应,显得有几分急切。
“赵姐,你别激动,你先说清楚怎么回事儿,住,没问题,我这儿还有空房子。但是你得告诉我怎么回事,否则我不会让你住的,你现在状态这么不好,褚哥知不知道,他到底干嘛的,自己媳妇儿照顾成这样。我回头非得说道说道他。”
安玉秀看见赵嘉欣这样也不好受。
“别,小安啊!你千万别和你大哥说,我就是为了瞒着他才跑到你这里来的。”赵嘉欣激动的握着安玉秀的手。
“赵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说清楚。要是褚哥欺负了你,我帮你出头去。”
安玉秀和赵嘉欣关系真的不错,所以看她这样哭哭啼啼的安玉秀真的很难受。
“没有,你大哥好的很,是我!”
安玉秀不可思议的看着赵嘉欣,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赵嘉欣看了看安玉秀,喝了一口手里的水,酝酿了半天才缓缓开口。
“我刚才去做了人流!”赵嘉欣提了好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这个说出来了剩下的话就好说了。
“赵姐!”
安玉秀没想到赵姐会去做人流,赵姐的丈夫一直盼着俩人有个孩子,这怎么好不容易怀上了,赵姐反而要打了,她说怎么看着赵姐的脸色这么差。
说到赵姐的丈夫,人也不错,性格好,为人热心肠儿,姓褚叫褚海生,是二医院的大夫,岁数不是很大,比赵姐大那么五六岁。
赵姐今年三十二,胜在长的漂亮,看着根本不像三十来岁的人,去年和褚海生结的婚,大家都说赵姐苦尽甘来了。
其实之前赵嘉欣结过一次婚,结果不是很好,前夫好吃懒做,总是让赵嘉欣养,就连之前怀的孩子都不小心流产了,自那次赵嘉欣就下了决心离婚。婚是离了,可是想再找个知心人结婚就难了,再加上一听赵嘉欣离过婚就更别提了。
有人会说,离过婚又怎样!但是现实就是这么不公平,离婚了的男人再婚容易,离过婚的女人再婚可就难了,尤其是在早年的时候,谁也不乐意要个二手货,话虽不好听,但好多人心中却是这么想的。
那阵儿赵嘉欣离了婚没地方去,连自己爸妈那儿也不待见她,她没辙跑到姥姥那儿去住,姥姥看着赵嘉欣也是恨铁不成钢,当年那么拦着不让他和那个男的结婚,不听,结果现在!唉!不提也罢!要不有时候说姜还是老的辣,老人的眼睛往往毒辣看的深。
赵嘉欣的姥姥人不错,看外孙女这样也难受,就收留了好些年,不过姥姥兜儿里的钱也不富裕,家里的老头子还是个瘫的,每个月光药钱就不少。
有人说老人的子女呢,赵嘉欣的姥姥陈月华孩子有两个一男一女,其中一个就是赵嘉欣的妈。
那个年代富裕的人家本身就少,陈月华家就是个普通人家,子女也都一样,胡撸自己家还好,但要帮别人,心有余而力不足。
赵嘉欣的父母就更别提了,那就是葛朗台在世,十分的铁公鸡,能省就省,爱好就是攒钱,否则也不会自家姑娘那么难过,还每个月去要生活赡养费,一拿还拿走不少。
话虽如此,但陈月华的一儿一女也还算不错,每个月都会拿出点儿钱来给自己这个老妈,就连赵嘉欣的妈那么抠也不例外。其实说来赵嘉欣的妈这么会过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三年自然灾害过来的人,穷怕了,也饿怕了!
赵嘉欣刚离婚兜儿里没钱,也不好意思吃喝姥姥的,一天三顿饭,早餐一把饼干打发了美其名曰减肥,中午是能不吃就不吃,晚上回家和姥姥糊弄一口,所以那阵赵嘉欣特别瘦,别人都羡慕她不胖,实际上这苦谁知道。
去商场站柜台,累不说,钱拿的也不是很多,好在她长得漂亮又会说话,业绩还不错。好不容易等工资发下来,父母还要拿走一半,那阵别提多难了,想想都难受,满肚子的碎牙。
后来经别人介绍找了二医院财务科文员这么一个职位,其实这个介绍人就是褚海生,俩人最初认识是因为褚海生去她的男装柜台买衣服。这个财务科文员的工资不是很多,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也还不错,起码不用成天站着了,也不用担心每个月的业绩,赵嘉欣挺知足。
一来二去,赵嘉欣和褚海生交往了也有那么三四年了。最初褚海生的父母见到她还是挺满意的,除了觉得她学历不如褚海生以外,其他都还行。
后来知道赵嘉欣离过婚,这褚海生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