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的房子很旧,还是十多年以前的样子,墙壁比那个时候更旧了些,陈旧中泛黄。瓷面本来不是很好的地板已经花了,边角有的还破了。家里的沙发估计是后来添置的,但是还是很旧,棕红色布面已经洗的发白。那些老旧的餐桌以及家里低成本的电器可以看出家里的主人平日里简朴的身后。
这也是一个上千万巨贪的家?
房子里东面的房间,他直觉那是戚嫣是屋子。打开,里面的状况令他倒抽一口冷气。尽管地面已经被打扫过了,可以看出打扫的人很力不从心,还是有好多干涸的血渍。天花板上是无法去掉的,还有一旁的台式钢琴上,书架上都有喷溅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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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芳正在厨房里给家人做晚餐,电话单调的铃声一声声的催命似的在衣袋里响起。
她只好放下手里的刀赶紧洗洗手,匆匆在围裙上擦两把。拿出电话接起,电话那头的人叫她下楼去说事情。她说这都快到饭点有什么在电话里说,对方神秘兮兮的非要她下去。
云芳挂了电话趁机搅合一下锅里热气腾腾的炖肉,这才一边脱围裙一边往厨房外走,嘴里嘀咕,“到底什么事情,可劲的催。还不在电话里说……”
魏中平正坐在茶几上摆弄象棋,听着妻子的说话声,抬起头来从厚重的镜片里看了一眼妻子。
云芳也正好接触到丈夫的眼神,笑着解释,“丁婶找我有事,我这锅里还炖着肉不是,非要我下去一趟,搞得神秘兮兮的……老公你帮我瞧着点哈。”平时她都不敢劳烦这一家之主,今天这儿子下班后连人影也没有,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去哪了。
魏中平脸色一沉,没说话又低下头去,手上执着的一枚棋子不轻不重的落下。
这是不答应的意思了。云芳有些讪讪的,丈夫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自己偏偏这一会儿被丁婶的话搅得心上心下的给忘了正形。
门咯哒一声开了,魏松涛神情疲倦的出现在门口,一手拎着公文包还搭着一件风衣,谁也没搭理只顾着的进门换鞋。风衣的扣子贴在门口的鞋柜上,随着他身子换鞋时的移动剐蹭出噗噗的声音。
云芳脸上堆满了笑往门口走,这总算找到人帮衬自己,“儿子帮妈妈盯着锅里的,妈妈下楼一会儿……不要让汤溢出来啊。”
她利索的换鞋,一边拍拍魏松涛的肩。
魏松涛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直接往屋里走。
云芳也没注意,心里想着快去快回。拉开门出去了。
她刚刚反手关上门,就看见对面的门打开走出一个高大好看肤白的男人,男人漫不经心的视线越过走廊,压根没把对面诧异到嘴巴张成o型一个云芳当一回事儿。
“你是?”云芳见男人没有理自己的意思,自己伸出手指指着对方问,“你是戚家什么人。”和戚家做了多年的邻居从来没有见过戚家有这么体面的亲戚。
这戚成海是孤儿,白素好像也没什么娘家人。
章一皓这下好像才注意到对面的人一样,点点头以示礼貌,“我是十月的男朋友!”说完没做停留往楼梯口走。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虽然没说其他的却显得很理所当然的冷漠。
云芳被男人的气势给震慑了一下,狠狠地愣在当场。这个男人压根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他身上的气势不凡,那神色根本不是故意装出来的淡漠。她定定的想了想是什么来着……对!是贵气,一种不容小觑与生俱来的贵气。
她一边走一边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戚家倒大霉了,这男人出现又意味着什么。
她能看到男人大步下楼的背影,却不敢太靠近。等到了楼梯口就被丁婶过来一把拉住。
丁婶一边瞅着外面走到一辆路灯下黑湛湛的车边章一皓,一边压低嗓音说。“我刚才看到这人从车上下来就问他是打哪儿来的,他说是戚嫣的男朋友,怎么回事?……所以我就想问问隔老戚家最近的你知不知道情况。”丁婶眨着浑浊的眼睛八卦的向云芳求证,“嘿,这车我们这小地方根本没有,刚才文局长说这车得好几百万,戚嫣的男友,不会是我听错了吧?你刚才从楼上下来有没有看到他是从哪一层出来的。”
云芳眼睛也是盯着章一皓的,只见这人和车边的另外两个人低声交待什么。昏黄的路灯里,他的眉目不甚清晰,只能看到他那张脸上的神色是紧绷的,只有嘴巴一开一合。一会儿自然另外两个人中的一个人给他拉开驾驶室,他坐了进去。然后那人退在一边和另外一个人目视车开出去好远才上了另外一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的相继离开。红色的车尾灯很快消失在前面楼栋的一角。
丁婶看到云芳看得出神用身体撞撞云芳的肩膀,“我说这到底是不是戚嫣的男朋友?”
云芳白了丁婶一眼,“是又怎样?戚家里有金凤凰还怕找不到梧桐树。”她尖着嗓子暗含讥讽。
丁婶一听这话是话里有话啊。“戚嫣手受了伤,还不敢回家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该不是在外面惹什么事情了吧。男朋友?怕是其他什么关系也不一定……这孩子也算是我们院里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哎……都看着好,没想到到头来尽是这副德行。前儿个我还在把她当做教育孩子的模板。这都成了什么了,我们院里就只有她在b市那个大地方读书……当年和你们家松涛靠的近我们都还认为会是你们魏家娶她过门。”
丁婶是絮絮叨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