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二刻,日头渐西。
&小君候,曹仁那厮率领八千青州兵追来了,来势汹汹,恐怕别有所图……”前来禀报的是曹性。
&小君候挠了挠屁股,伤口开始结痂的时候,容易发痒。
曹性伸长了脖子等命令,却只看到吕晨的“豪华”敞篷车,从他面前吱吱呀呀摇了过去。
酉时三刻,黄昏。
&小君候,曹仁的青州兵斥候遍布周遭十里,与我方充作斥候的虎贲军将士侦察范围重叠,是否将其逼退?”曹仁红着眼睛拦住吕晨的破马车。
&吕晨抹了一把口水,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睡觉,容易把口水甩出来。
曹性见吕晨让吕展扶着下马车,顿时眼睛一亮,终于要开战了么?他急切地搓了搓手掌,却见吕晨问张辽安营扎寨的事情去了,曹性的目瞪口呆。
戌时一刻,月明星稀。
&君候,哈哈,曹仁那蠢货又来了,只带了十余骑跟随,在营外要见你呢。我去把他抓进来,不长记性的蠢货。”曹性突然闯进大帐,一通乱叫,然后又反身跑出去。
&来。”
吕晨吼道,心说,这曹性大叔怎么脑子不转弯?好不容易跟曹操达成妥协,现在还在人家腹地,老爹又在人家手里,能瞎折腾么?又抓曹仁?当初抓他那是迫不得已,为了逼迫曹操,现在还逼他?逼他弄死我们吗?
更重要的是,这次是吕晨让张辽送信去请曹仁来的,吕晨想要让曹仁帮忙解决一些重要问题。毕竟,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既然曹仁追来了,吕晨就要让他做出点贡献。
曹性拽头拽脑走回来,道:“啥事?小君候吩咐。”
&我出去见他。”
&抓他啦?”
&抓。”
&惜了,送上门来的……”
&之谋叔父,听我的就行了,别多说话,我现在有伤在身,不能动怒。”
&
吕晨在吕展和姐姐吕绮一左一右的扶持下,慢慢走出帐篷,上了马车。
早就预料到曹操会派人“护送”,这算不了什么,要是有敌人在自己地盘里行军,自己也不会放心。吕晨没想到的是来的还是曹仁,这家伙够拼命的,难怪曹操那么喜欢他。
曹性跟在后面小声问吕绮:“小姐,小君候为何又不抓曹仁了?”
吕绮煞有介事地道:“之谋叔父,你看问题的目光要长远一点,抓他回来,你管饭啊?一个郭嘉就够能吃的了。”
话说,郭嘉确实是个吃货来着,无肉不欢,每顿能吃半头羊。
曹性恍然大悟。
吕晨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心里哀叹,难怪历史上吕布被曹操和刘备搞死了!我就已经够笨的了,再看看身边人的智商,真是着急……
营门口。
乌漆麻黑一片,四周点满了火把,却也不见得有多亮堂。
&君候别来无恙。”
曹仁下了马,迈着八字步走近几步抱拳道,却不再靠近,大约是有心理阴影。曹仁叉着腿站在雪地里,看起来精气十足,气度不凡,实则是小jj疼得厉害,双腿并拢不得。
&子孝将军啊,以前的事情我很惭愧,希望你能理解,我也是迫不得已,谁让你煽动我的僮客来刺杀我?”吕晨言不由衷地先胡诌了一句。
&你所说,我也是迫不得已。”
&说,好说。对于子孝将军在我军受到的粗暴对待,我表示灰常遗(kai)憾(xin)。那些都是下面的人胡乱做下的,我并不知情。”
&去之事,不提也罢。”提起来就桑心呀。
吕晨嘿嘿一笑,开始说正事:“如今,北风凛冽,天寒地冻,我军竟然吃的都是糟糠粗米。这毕竟是在司空大人地盘上,这要传出去恐怕有损司空大人英名呀。本着坚决捍卫司空大人之名誉的想法,晨决定,从明日开始,全军每天要吃五十头羊,一头牛。让天下人知道司空大人的慷慨之名。”
曹仁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大半夜叫我来就为这事儿?还扯到主公的名誉了?你们每吃的跟主公有毛关系呀!逻辑硬伤啊!
吕晨皮笑肉不笑,说:“看子孝将军的脸色,似乎有些难处哇?”
&曹仁有心先麻痹吕晨,然后一击将其覆灭,所以不打算开罪吕晨,便沉吟道,“如今山河凋零,民不聊生,主公大军也粮草短缺,哪里有多余粮草?更别说每日提供牛羊了。”
潜台词是,当初给你送羊,是给你面子,你丫别得寸进尺。
吕晨却摇头:“别的地方自然民不聊生,司空大人治下,如何会那么凄惶?断然不会,这不是打曹秃子……哦,打司空大人的脸吗?你怎么做属下的?”
&
&额了,我知道你们带的粮草也不多,我也不打算为难你们。”
&曹仁松了一口气。
吕晨却说:“司空大人不是下了命令,让沿途郡县为我军提供粮草么?我管他们要去,到时候,麻烦子孝将军让人来帮忙搬运一下。我请你吃羊腿。”
曹仁心说请郡县提供牛羊?主公要粮草的时候他们都拿不出来,你能弄到?
想到此处,曹仁轻松了许多,只要不让他想办法就好,便说:“这是主公的命令,你且去要便是,仁定然代为督促。”
&就这样说定了!”吕晨笑道,随后又是叫苦,“哎,都是为了你们军师郭嘉啊,那家伙太能吃了,一顿饭吃三头羊啊!没肉吃还又哭又闹,我也是看在司空大人面子上,迫不得已给他找肉吃,你们不要太感激我。”
曹仁差点被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