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詹姆斯,——我们要不要扔掉‘不死鸟’?”
听到搭档的高呼,坐在“雄猫”后座上的雷达官米勒*克莱德曼一阵手忙脚乱。
近战模式下,自动化程度不够高的an/a-9,显示屏上的回波乱七八糟,简直就像一台割草机那样难缠;从接战到现在,雷达官都感觉座机有点笨拙、即使雷达锁住目标也抓不到一点机会,克莱德曼的想法,他们是不是可以一把甩掉那两枚在格斗中毫无用处的ai,为战机减轻足足两千磅死重?
“什么,扔掉‘不死鸟’?
——never!”
手紧紧攥着操纵杆,蹬舵让座机滚进另一个机动平面,左右恶狠狠推上节流阀、勉强跟上鬼魅一般的俄国佬,詹姆斯心中恶念丛生,“别想了米勒!俄国人的轰炸机随时会到,你以为、我们还有机会降落一次补充弹药吗!”
嘶吼间,眼见平显上迭加的测距数字一阵乱滚,仪表盘上“迎角异常”的指示灯亮个不停,飞行员突然意识到刚才的大迎角滚转动作有点危险,但那个该死的俄国人,他的飞机为什么能这样飞?
这简直就一点都不正常,“海侧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活了!
跟随对手变换机动平面,眼见俄国佬正越飞越远、完全脱出了“响尾蛇”的攻击包线,驾驭“_two”的詹姆斯有心追击、却分明不能如愿。完全由机载计算机自动控制的变后掠翼现在反而成了累赘,他恶狠狠的一把戳中按钮、切换到手动控制,机翼收拢到六十八度的“雄猫”才获得了良好的加速能力。然而这时候使出一个低强势回旋的“海侧卫”早已溜之大吉。
眼睁睁看着远处一抹灰白烟雾腾起,狡猾的俄国战机不仅从手上溜走、更直接发射导弹击中了猝不及防的友军战机,詹姆斯头上一阵青筋暴起,双目喷火般紧盯那架耀武扬威的“海侧卫”。
过了那么几秒钟,他才突然双眼圆睁,嘴里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嘟哝:
“?”
什、什么意思,那是一个什么情况?
接着黎明的第一缕曙光。苍茫天际终于褪去了黑暗,美国海军上尉飞行员詹姆斯*李在座舱里一阵目瞪口呆。
茫然注视之间。眼珠似乎都抽了筋,脖颈“咯咯”作响的跟随视线中那一架“侧卫”,灰白色迷彩涂装、脊背上似乎还有几个数字,迎着初升朝阳的一抹殷红刺激了上尉的视网膜。神经传导信号进入大脑,不经意间,就与一个雷霆般的记忆发生了重叠。
白、白、白色二十号,难道是——!
“eeler,do_you——”(“米、米勒,你——”)
“i、i’ve_!jey_god!”(“我、我看见了……看见了!耶稣基督,我的天哪、天哪!”)
刚刚还因为失去僚机而满腔怒火,现如今。突然发现了一个让人从头凉到心窝里的恐怖现实,理智却还是万分的难以置信,詹姆斯*李。还有他的搭档米勒*克莱德曼,两名美国海军飞行员就这样在座舱里当场石化。
突然看见了“死神”他们的大脑已经短路,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色二十号,维克托*雷泽诺夫,击坠数字超过二百架的俄国杀手,所有北约飞行员谈之色变、用“the_one”代替名讳的恐怖存在。让每一名侥幸逃生者从午夜恶梦中惊醒的“高加索死神”……
——啊啊啊!
就算再可怕也罢,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突然遭遇“白色死神”。长久以来在美国海军中不胫而走的所有传言——也许那根本不是传言,而全都是血淋淋的事实,现在都一下子涌入了詹姆斯的脑海,他的手在不受控制的发抖,就好像感觉到了“死神”的冰冷刀锋而忽然有了自己的思想,想要挣脱身体的束缚调头逃跑一般。
震惊,完全而彻底的震惊,一时间主宰了飞行员的意识,天空中的f-14战机还在盘旋不止,高g过载把两个人紧紧压在座椅上,感觉气都喘不过来的詹姆斯眼前一阵金星直冒、却好像犯傻一样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视线开始暗淡,他才惊觉这是离心过载所致,等到上尉冷汗涔涔拉杆回正、让战机恢复平飞姿态时,眼前已经是一片黑乎乎。
短暂黑视中,几秒钟后,詹姆斯就听到了米勒的惊恐声音,连腔调都走了样:
“我们、我们!赶紧报告,——天哪,他打中了杰拉德的座机……”
“是、是的,”
看不清舱外情形,詹姆斯一说话就感觉嘴唇在哆嗦,这不是因为怯懦、而是刚才一家伙操控失常而有点缺氧,他连忙按下呼叫按钮,“‘d、derrick’,‘derrick’,我们——我们刚刚发现了‘镰刀’……”
“‘镰刀’……?”
突然听到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好似蝎刺般的代号,坐在调度控制台前的美军上尉还没反应过来,似乎在这场战斗中,这根本就应该是一个陌生的外来语,旁边督阵的航空联队指挥官却像被烙铁烫了屁股一样跳起来:
“胡、胡说八道!
打仗的时候,居然会出现幻觉,这些——”
“报、报告……上校,‘自由枪骑兵’刚刚失去了另一架‘雄猫’!我觉得……”
“什么?
——你觉得什么?”
身材壮实、军装撑得鼓鼓囊囊的上校指挥官,刚才还把头要的像拨浪鼓,他两眼直盯着上尉面前的空情显示屏;放大的扇面区域里,代表敌我双方的各色光点混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