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言差矣,怎么能说没有帮助?”
既然提到了战略分析,来自现实世界、也沾了不少背景知识的光,龙云接着说下去:
“美国人的海权,只是在现有的‘两线作战’情况下没有帮助;可是你要想到,它有了海权都是如此窘迫,要是再没有了海权,那岂不是只能窝在北美洲、等‘基洛夫空艇’炸上门去吗?——哦,”
感觉自己好像说漏了嘴,龙云却并不在意,反正瓦利亚是不会去追究“基洛夫空艇”是个什么玩意:
“海权对于美国,不太客气的说吧,其实也和英国一样是性命攸关的东西。
虽然它的确领土广阔、人口众多,综合国力远超英国,然而要对抗的东方国家集团,实力也远非英国当年的对手——德国可以比拟。如果不是凭借一支规模庞大的海军,掌控了全球海权,可以借此把分布在世界各地的盟友、跟班都串连在一起,获得极其丰厚的战略弹性,那么在一场世界大战面前,这个超级大国恐怕连现在的差强人意表现都没,而只能收缩到北美洲固守了。”
“啊,这么说的话,好像是很有道理呢。”
听过了维克托的洋洋洒洒介绍,结合历史上的一些例证考虑,但凡对世界近现代史有所了解的人恐怕都会想到荷兰、英国的大国兴衰,瓦莲京娜若有所思的点头称是。想一想当前的战争局面,苏维埃帝国似乎已经取得了战略主动权,年轻的探员虽然并非一线军人,一时间却也有些意气风发:
“既然如此,那么是不是说,如果我们夺取了海洋的通行权。就可以给美国人沉重打击,继而也就等于赢得了这一场战争呢?”
“哦!呵呵……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是’。”
说话间。已经吃完了餐盘里的美食,龙云抬手伸了个懒腰、顺便点了点头。
最近这些天一直呆在列车上、运动锻炼也不太方便。他还在忧虑自己的体质和技术娴熟程度,这样下去的话,不经过恢复训练就没法驾机升空作战;对瓦莲京娜的提问,先是给了一个挺鼓舞人的回答,他放下手臂、整理一下仪容,才不自觉间显露出认真的神色,一双黑褐色眼瞳里也泛起几分光彩:
“可是瓦利亚,你要知道。要从美国人手上夺取大洋海权,这事情的难度,可并不比打赢一场世界大战更简单哪。”
“哦……”
被维克托的表情所感染,身为一名克格勃探员的瓦莲京娜,长期以来跟着中将同志有了不少新见闻,对祖国正经历的这一场大战,也有了很多人都不具备的全局眼光。现在呢,听到心目中的超级英雄言辞谨慎,她还以为维克托是接下来的战争进程不表乐观,不由得眉毛一扬。嘴唇微张:
“这方面,说真的我不太懂,可是。如果这么做的胜算并不大,那上面为什么还要这样决策、要在远东打一场仗呢?”
“你是说——哦,我明白了。”
凭借意识窥探,龙云轻松了解过探员的思绪,知道她是有了一点误会,于是微微一笑:
“我刚才说的话,其实是沿着你提出的思路展开,不是吗?关于远东的战斗,呵呵。虽然这必定会是一场濒海战役,可是姑娘。谁也没说这非得是一场制海权的较量争夺啊?
战争这种东西,从来不会拘泥于形式。只要能达到预期目标,什么样的运行模式都是可以的。对于远东方向的战斗,我可不认为统帅部和政*治*局的头头脑脑们会犯这种错误,而且现在很明显的,美国人的所谓‘海权’,其战略价值已经大为缩水,在这方面没有必要去一味的硬碰硬,而应该采取更加灵活的行动策略。”
一边解释自己的思路,一边端起白瓷茶杯,眼见窗外已经是夜色笼罩、景物都有些影影绰绰,他语气轻松的向瓦莲京娜解释,为什么现在没有必要与扬基们争夺海权,接下来的远东大战,在他这位vvs航空兵中将看来又会演变成什么样。
正说话间,列车逐渐放缓速度,后来更在一处灯火阑珊的不知名小站外停下。
在漫形龙云已经碰到了很多次,每一次的等待时间也长短不定;他看了看车窗外,没见到月台的踪迹,就知道这又是一次临时停车,于是索性关了隔间的灯,和瓦莲京娜一起坐在黄昏后的暗淡朦胧里等待。
在之前的若干次临时停车里,主干线上飞驰而过的往往都是军列,虽然速度挺快,龙云还是两次见到遮盖了篷布的平板列车,似乎在运送一辆辆坦克等装甲车辆;对远东战争的格局有所了解,他认为这应该是在更新苏联远东驻军的武器装备、而非直接向东方增兵,发生在太平洋西岸的战斗恐怕不会是陆军唱主角,这恐怕是一定的。
列车停歇,天色渐暗,灯光黯淡的小站也在视线以外,静静蛰伏在铁路并行线上的这一列旅客列车,电力机车也没有什么怠速噪音,坐在车厢里侧耳聆听,似乎就只有一点点暖风系统的“呼呼”声传入耳鼓。
要是关了空调的话,龙云不禁在想,那这儿是不是就可算“万籁俱寂”了呢。
无数次穿越到平行世界里,却是头一次在西伯利亚的荒野中停留,周围也没有多少意识活动,这少有的一片静谧之感,却让久别战线的龙云心生几分感慨;自己身处的这个广袤国度,除了喧嚣繁华的城市、惬意安详的乡村之外,其实大部分地区都是几乎没有一点人烟的旷野,气候恶劣的中亚荒漠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