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舒看着燕凌寒,接着说道:“更何况,我还有你。往近了说,你能时时刻刻护我周全。往远了说,哪怕有朝一日真的生了极凶险的事情,这围聚在大渝边境的将士,便会得了你的号令,疾驰而来,深
入大魏腹地,不是吗?”
听罢,燕凌寒一愣。
他以为,她从来不知。
的确,眼下守在大渝边境的将士,并非寻常的守城兵。早已悄无声息地换成了燕凌寒的亲兵,他的亲兵,所向披靡,拥有最强的战斗力。
这是他为赫云舒设下的保障,万一这里的事情生了什么意外,他依然能够以极快的度保护赫云舒。
做这件事,他从来不曾告诉她。不曾想,她全部都知道。
一时间,燕凌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赫云舒笑着走向他,握紧了他的手,道:“所以,我什么都不担心。而你,也无须担心。不过,现在我倒是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燕凌寒狐疑道。赫云舒掩嘴一笑,道:“我总算是明白了当初先太后为何不让你来做这个皇帝,知子莫若母,她必然是看出你这个儿子色迷心窍,有朝一日做了皇帝,必然也是一个昏君。如今你尚且是王爷,就敢瞒着陛下
私自调兵。若真是做了皇帝,还怎么得了。如此说来,先太后倒是有这个远见卓识。”
燕凌寒笑了笑,道:“你呀,竟还打趣起我来了。”赫云舒莞尔一笑,尔后看向了站在燕凌寒身后神色凝重的随风,道:“随风,这件事虽是你的疏忽,但你已经为此受到了惩罚,不必因此伤怀。我们到大魏来,本就是困难重重,没了这个困难也会有那个困
难,如今这件事刚好可以拿来练手。所以,不必放在心上的。”
随风沉默,继而点了点头,走了出去,从外面关上了门。
赫云舒推了推燕凌寒,道:“这件事你切不可责怪他。随风跟在你身边多年,生里来死里去的,你们俩可不能因为这件事生分了。”
燕凌寒轻轻地拍了拍赫云舒的手,道:“放心吧,不会的。”
如此,赫云舒才稍稍放心了。
赫云舒知道,自己和燕凌寒的感觉都不会错的。凤芊柔这次回来,必然是寻仇的。
这不,第二日,宫里就来人了。
来的是凤云歌身边的小喜子,传的却是凤芊柔的令,说是请她入宫一叙。
赫云舒并不推脱,径直去了。
见到凤芊柔,是在她寝殿外的凉亭之中。
凤芊柔原先所住的寝殿,已经荒废了许久,不能住人。眼下是新打扫出了一个宫院,供凤芊柔居住。
只是,这宫院虽然是新打扫出来的,但是景致极好,位置也很宽敞,足见凤云歌对她的重视。
见到凤芊柔之后,赫云舒并没有多余的话。
倒是凤芊柔,又是命人上茶又是端点心的,热情的很。
她拉着赫云舒的手,道:“云歌都告诉我了,说你是他中意的女子。他老早就有了立你为后的心思,不知你意下如何?”
赫云舒抽回自己的手,道:“长公主殿下,我与陛下没有这个缘分。”
凤芊柔皱皱眉,道:“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难不成,你竟是有别的心上人吗?”
赫云舒摇了摇头。凤芊柔面露哀伤,道:“云舒,你或许不知,我这弟弟待我极好。而我们的父皇母后又没了,有道是长姐如母,立后是一件大事,我总得为他操心着。而他的整颗心都在你的身上,你当真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赫云舒看着凤芊柔,道:“长公主殿下,你虽然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可你总得明白,强扭的瓜不甜。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在一起,终归是过不下去的,最终,也不过是成为一双怨偶罢了。除了白白枉费往日的
情谊之外,并无其他的益处。”
听罢,凤芊柔愣了愣,然后喝了口茶,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方才的话,你就当我没说。”
赫云舒低头,装作喝茶的样子,却并未让那茶水入口。
该有的谨慎,她一分都不会少。
又坐了一会儿之后,赫云舒也就回去了。
只是,回去的路上,半路被人截住了。
截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凤星辰。
赫云舒下了马车,与凤星辰在隔壁的茶楼里说话。
凤星辰面色焦急,道:“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敢往宫里去?”
赫云舒反问道:“我为何不敢?”
“我记得,你与那凤芊柔是有过节的。如今她这样不明不白地回来了,实在是蹊跷。你着实不该和她见面,这个女人,最是阴狠。”
听罢,赫云舒点点头,道:“连小舅舅都觉得这件事情不寻常,看来,这件事果然是有猫腻的。”
凤星辰轻拍了一下桌子,正色道:“休要说什么打趣的话!这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你须得仔细着些。宫里能不去就不去,凤芊柔这个女人,无所不用其极,你可不能着了她的道儿。”
赫云舒笑笑,道:“小舅舅,放心吧,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的。”
见赫云舒神色轻松,并不像是为此忧心的样子,凤星辰不放心地说道:“云舒,我知道你聪明。但是,这件事实在是不能掉以轻心啊。”赫云舒点点头,道:“小舅舅,我知道的。凤芊柔这一次是想改头换面,以纯良的形象出现,妄图消除我的戒心。而当我的戒心消除之后,她也就该显露出庐山真面目了。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