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这个回廊,前门就是山门,朱道人很是激动,只要穿过这个门,自己再也不是什么天随子,朱道人。自己还做那个小王爷朱炯。
远远瞧见一道微弱的灯光出现在山门处,罗观主端坐在太师椅里,正在那边夜读春秋。
“你好毒!”
低声咒骂了一声,还是只能做朱道人。
“拼了,本王一定要离开这里。”
朱道人转身向后门跑去,他并不知道后门之外是什么,白天听明月说,日夜有人把守,外面是禁地。管他什么禁地,只要能离开就行。
三清观占地广大,朱道人的住处本在后院,跑到山门处,再折返去后门,到后门时月亮已经下去,正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候。
两名道人,端坐在蒲团上,守着一个月亮门。
啪!
一个东西落在那边。
“谁?”
二人起身查看。
“噫?!”
“师弟,什么东西啊?”
“没什么,不知谁扔的纸团。废纸一张,废纸一张。”
“废纸?!来,给师兄看看。”
一把抢过,师兄大怒,“这不是春/宫图吗,你敢私藏这种东西。哼,我要交给师父。”
“师兄,你这就不厚道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会自己留下。好东西要分享嘛?!”
“分享?!你刚刚有给我分享嘛?!”
朱道人,没想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出离道观。站在月亮门外,听着里面的争吵厮打声,心情大爽。
“本王英明神武,岂会被几个道士困住。哈哈!”
走了几步,前面隐隐约约有一处火光。
“不是吧,不会又是罗乳猪吧?!”
空中隐隐传来一阵烤肉香味,已经几天没吃到肉的朱炯,嘴里早已经淡出一窝鸟来,不知不觉向火光处走去。
荒草已经将小路掩盖,朱炯摸索着前进,前面是个小屋,没有窗户。
屋前一人就着一堆火在烤鸡,一头蓬松的乱发,灰白相间,穿一身破烂的道袍,他仔细地翻烤着,融化的油脂,滴在火里,发出呲呲地声音,散发出一阵阵烤肉香味。
一回头,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个小道童,死死盯着火里的烤鸡。
“想吃?”
朱炯使劲点了点头。
“不给!”
“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吧?论起来,三清观里,除了罗观主,其他人见了我,都要恭恭敬敬地叫声:师叔。”
“性罗的来了,也吃不到我的烧鸡。”
这个回答到让朱炯没想到,他上下打量见那人满脸胡须,神色倨傲,一身道袍样式古老破旧,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
“哈哈哈!”
朱炯仰天大笑,他从怀中摸出一块银子约有三四两,“兄台你烤鸡技艺高超,罗观主哪有这个口福。给,拿着。交个朋友嘛!”
那人取过银子,掂了掂,“哈哈哈!挺上路的嘛,小朋友!”说罢,撕下半截鸡翅,递给朱炯。
朱炯大怒,自己那块银子,烧鸡能买几十个,对方只给自己半截鸡翅,分明是在耍自己。
“不吃?那我不客气了哦。”
那人索性将半截鸡翅放入自己嘴中,大嚼起来,还故意吧唧嘴给朱炯看。
朱炯正要发作,远远传来阵阵呼喊声,“师叔!你在哪儿?师叔!”
逃离道观为第一要务,他撇下那人,望屋后跑去,刚走几步,前面悬崖峭壁,已经没了路。
在荒草间瞎转了半天,又回到这处小屋,原来此地三面环山,只有道观一条路,周围满是荒草,连个树也没有。
此时东方发白,一轮红日已经探出了头。
再到屋前时,刚才那人已经不见了。众道呼喊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跟前。朱炯转身推开门,进入屋内。
屋子不大,满是灰尘,四处挂满帷帐,正对门有一个神台,他一低头钻入神台之下。
突然闻到一股烧鸡的味道。
“哈哈,原来他也躲在这里,牛皮吹的响,到头还是怕被抓。”
腹中饥饿难耐,朱炯顺着香味去摸烧鸡,心想先啃两口,大不了我一喊,大家都没得吃。
烧鸡没摸到,却从神台后面摸出一个小葫芦。油腻腻的,他还以为鸡腿呢。刚想扔了,里面似乎有东西,打开盖子,一颗花生大小的药丸。
当真是异香扑鼻,沁人心扉。
“师父,你看门开了,师叔,不会进去了吧?!”
众道将四处寻遍,却在小屋前发现了朱炯的脚印。可众道在门前徘徊,谁也不敢进去。
“师弟,你在里面吗?快出来,这里不是待得地方。师兄已经找出了隐身匿纵的秘籍,你出来我就传给你。”罗观主循循善诱,他似乎也不愿意进去。
咳咳!
屋内传来一阵咳嗽声,不一会儿,天随子朱炯朱道人,揉着眼睛从里面走了出来了。
只见他满身灰尘,脸上挂满蛛网。罗观主急忙上前一把抱住,轻轻一闻:噫?怎么有股烧鸡的香味?!
众道欢天喜地的将朱道人重新迎入道观,他在众人眼里,那真是镇观之宝,那是用不尽的柴米钱粮。
不知道明月是怎么跟罗观主讲的,反正现在朱道人又一个人睡了。而且看守后门的两位道士,被各打了三十棍,罚做苦役半年。
朱道人回到房里,不一会儿,一个道童送来两套干净的道服,还有一本《春秋》,那道童行过礼放下东西就走,一刻也不敢停留。
朱道人躺在床上,闷闷不乐,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