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进窗棂,白流苏已早早起来了。此刻她正倚着贵妃榻,扶额瞧着史书。重生以来,她逐渐看清了白家的情势,若想在这环境中生存下来,养气养心必不可少。
前世她十几年养成的恶习和性子却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而今生她想做爹娘的好女儿,泽言的好姐姐,白家瞩目的娇女。
香儿在一旁为白流苏揉腿,眼睛透着晶亮,欲言又止的模样。白流苏自是瞧见了她这幅表情“有什么事就说,做个样子给谁看?”
香儿忙讨好的笑道:“三小姐,今个儿是大小姐的及笄礼,府里来了好多贵客,咱不去瞧瞧?”
前世里,也是在白家嫡长女白如意的及笄礼上,发生了一件让白流苏终身难忘的事情。那时候她早早跑去前院凑热闹,穿的金光闪闪比白如意还要鲜艳。
珠光宝气遭人妒恨,来客大多商贾之家,白流苏发现自己头上最贵的珠钗不见了,就怀疑是与她靠近的杜家七小姐拿了。随后便在宴席上与她吵了起来。
可是闹到最后,珠钗没有找到,反倒被众人指责没有规矩,白如意从中作梗,几句话就把她说成是自说自话,为了在及笄礼上抢风头。
那一日燕北的大户几乎来齐了,白流苏的失态他们都看在眼里,纵然她母亲安氏嫁妆丰厚,也再无人家敢要这样跋扈的姑娘做媳妇儿。
这一世,白流苏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府里上下正忙着,咱们不要去添乱了,等开席了再去。”白流苏淡淡回答,便再不出声,满心的精神都集中在了那本史书上。
香儿撇了撇嘴也没再说话。自从被三小姐升了级又赏了钱,她现在巴不得尽全力讨好三小姐,哪敢有半点造次。
盼儿正在院子里指挥着丫头婆子除草,三小姐说是要养花,所有人要把整个院子都收拾一遍。这些下人惯会见风使舵,虽然被林氏塞进二房,但是卖身契都捏在安氏的手里。这会儿都抢着干活表忠心。
另一边,林氏自然没有察觉到二房巨大的变化。她正喜气洋洋的在前院招待着宾客。今日不仅林、杜、孙等燕北巨商来了,更重要的是燕定伯府的陈夫人也会来。
后院白如卉领着一群丫头正在为白如意精心打扮。白如意望着镜中的美丽的自己,喜不自胜。一旁的白如卉有些担忧的问道:“大姐,若是今日白流苏来捣乱可如何是好?”
白如意的嘴角牵起一抹嘲讽“我到怕她不来大闹一场呢。她越是闹得凶就越丢脸,只消我三言两句,那些个重规矩的妇人还有谁瞧得起她?”
她的及笄礼越是有人陪衬越是能显示出她的端庄大方,而在白如意心里,这个跳梁小丑的角色非白流苏莫属了。
一个时辰后,白如意打扮妥当,恰好桂婆婆来传话,说前院宾客都齐了,就等大小姐去了。
白如卉等人蜂拥着白如意往前院走去,她今日一身鲜艳的正红鲛绡纱裙,唇红齿白,这容貌在燕北贵女之中,也是上乘。
林氏坐在席上,见自家女儿走向宴席,给来观礼的长辈们行礼,举止得体,谈笑有度,席间的贵妇们没有不夸赞的。
让人想不到的是一直卧床的安氏竟然也出现在了席上,只是脸色苍白无法掩饰她久病未愈。白流苏一身月白菱裙,安安静静的坐在安氏身边。
燕定伯府的陈夫人眉目间也满是笑意,林氏瞧见了自是喜不自胜。白如意端着嫡长女的架势慢慢走向主台。林氏笑着请陈夫人上台为白如意行及笄礼。
林氏满面春风看着陈夫人为白如意簪花,礼成。白如意聘聘婷婷的从主台上下来,白府里的小辈们一个个送上礼物。
白家大房的庶女白如卉送了簪花,姨娘生的庶女白如岚送了鞋子。白家三房也不小气,六小姐白元香直接送了一套价值百两的纱裙。
安氏瞧着暗暗送了口气,辛亏临时换下了礼物,不然还不知要被来客笑话成什么样子。大家送完礼物,白如意定定的望向白流苏。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不是传闻中骄纵跋扈的白家三小姐白流苏么。白流苏从杜嬷嬷手里捧起盒子,不紧不慢的走到白如意面前。
两人站一起,这么一对比,众人心中一惊。若用花来比喻,白如意虽穿的惊艳,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可是少一份灵气和韵采,就像是山间的杜鹃,初见艳丽,再见寻常。
而白流苏着一身月白,跟白如意的色彩形成对比,她的面容又生的比白如意好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灵气直冒,这才十二岁的年纪,等到了及笄,那还了得。
林氏也注意到人们惊艳的目光。忙说道:“流苏要给大姐什么礼物呢?”众人的精神这才有集中到那盒子上来。
林氏暗笑,依照安氏低调的性子,那盒子里的礼物,恐怕比三房的不如。而燕北谁人不知,安氏可是京城巨贾之女。接下来,就等着二房的笑话了。
白流苏笑容和煦“大姐姐恭喜了,二房也不知该备什么礼物好,就送这一盒南珠将就了。”说完便将盒子打开,在场宾客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贵妇们都是见过市面的,这可不是普通的南珠,而是东海南珠,圆润饱满,四季温凉。更要紧的是这南珠一年只产一颗,价值三百两,白流苏那盒子里,足足装了十二颗。
随随便便三千多两银子的东西就这么送出去了,还说是将就。这白家二房的财气可是不得了。
白如意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