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一片混乱,那匹马迎面正是白家的马车,也不知那惊马是怎的了,直直的朝着白家的马车就要撞上去。
那马上的大汉惊慌失措的朝前喊着“快闪开!快闪开!惊马了!”白流苏这是也被吵嚷声惊动,抬头看向长欢道:“出了什么事情?”
此时车夫也在竭力操控马车避让惊马,长欢艰难的起身走到车门前,白流苏紧张的将弟弟护在怀里,眸光暗惊,那日南山下的场面又在脑海中浮现。
未及长欢掀开门帘,外头的车夫忙大喊道:“小姐少爷都坐稳了!”原来这大街上人流众多,车夫躲避不及,眼看着那惊马突然加快了速度,离白家的马车只差一丈的距离。
这惊马一声长嘶,白家的马也瞬间受到了惊吓,一扬前蹄,竟是要站起来。马车立刻不稳向后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何处飞来一块石子,直直打在白家马的腿上,方才让那马立刻放下前蹄,马车猛然一晃,才恢复了平衡。
但是危机却并没有消除!
惊马依旧朝着白家的马车冲去,又不知何处飞来几枚铜钱,纷纷准确的击中惊马的腿,让惊马在距离马车一步之遥的地方跪了下来。那大汉旋即被摔下了马。
众人这时候才上前制止住了惊马。可是转头再寻那骑马的大汉时,人却不见了。此事惊动了巡城的衙役,那衙役问询了一些事情,最终将马牵走了。
白流苏惊魂甫定,思来想去,觉得这次意外之灾来的十分蹊跷。而这场本来逃不掉的灾难居然被她逃掉了,就更加的蹊跷了。
无人发现,就在白家马车差点出事的酒楼上,一位玄衣男子临窗而坐,扇子轻摇,目光悠远的看着白家车马离去的方向,缓缓道:“查。”
“是!”立于暗处的黑衣侍卫应诺一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了学士府门口,白流苏收拾打理了一番,方才牵着弟弟下了马车,由青衣嬷嬷领着进了府内。
转过前厅的抄手游廊,一个长相斯文的小厮上前道:“三老爷请白家五少爷书房一见。”白泽言犹豫的看象白流苏,见到姐姐鼓励肯定的眼神,方才放心同姐姐道别。
白流苏朝奶娘使了个颜色,奶娘会意便跟着白泽言一道去了。自己则带着长欢同青衣嬷嬷一起去见徐夫人。
到了三房所居的清荷园,大丫头飞花出来福了福礼道:“白小姐请到抱厦稍等片刻,夫人这会儿有事。”
白流苏会意的点点头,便自去抱厦做起针线。今天恰好是徐夫人考她功课的时候,趁着这会儿功夫,润色一番也好的。
宋清宵同母亲说完话,便由丫头掀了帘子,走出内院,无意中转头,竟在抱厦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那日清华寺偏殿临窗而望的女子么!
白流苏正专注于刺绣,突然觉察到一道目光的注视,便疑惑的抬头顺那感觉望去。
美目流转,两道视线隔空相汇了。
………………………………………………………………
刹那芳华,庭院中的夹竹桃随着风儿,花瓣浅浅落下,香气萦绕在宋清宵的鼻间,这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如擂鼓。
白流苏只扫了一眼,看那人身形打扮该是宋清宵无疑了。果不其然是宋家公子,翩翩少年郎,玉树临风。
但是白流苏却不想跟宋清宵有太多交集,只微微颔首就当做行礼了。宋清宵这才从思绪中醒来,察觉到自己盯了人家姑娘看,真是失礼。
匆匆点了个头,就离开了清荷园。恰巧大丫头来请白流苏,于是白流苏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便随着大丫头进了正厅。只是没想到她无心,徐夫人却有意。
徐夫人将白流苏的绣件仔细看过,又评点了一番,指导她几处针法上的名头。接着就岔开了话头:“你也年方十一了,过不了多久也该及笄了吧?”
白流苏见着话头不妙,于是故作娇羞的答道:“师父说的什么话,流苏还有三年方才及笄呢。”
徐夫人也不恼,继续说道:“莫说三年,纵然是三十年那都是短的,须知女子的青春能有多长。”
白流苏心下嘀咕,今日徐夫人到底想跟自己说什么呢。这时徐夫人拿起茶盏,轻轻抿了口,缓缓道:“不知你爹娘可有定下你的婚配?”
白流苏大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徐夫人这么说明显是对自己有意了,放眼瞧宋家适龄子弟,在燕北的就只有宋清宵一人。
徐夫人的确越看白流苏越觉得欢喜,原本她对白流苏商女的身份很是在意。但是自从老太君寿宴上,她弟弟以百福字展现惊人之才,徐夫人就料到未来白家二房绝不是如今这么简单了。
如此一来,白流苏配宋清宵,也是上佳人选了。
可是白流苏对宋清宵无意,若说没有婚配正中徐夫人下怀。若说有婚配,这期满师父的事情,她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一声“阿姐”把白流苏从水火之中拯救了出来。原来是白泽言被奶娘领了进来。
徐夫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这白瓷样的娃娃给吸引住了,一展慈母笑颜:“这便是你那五岁的弟弟了?快过来,让我瞧瞧这白家的小才子。”
白泽言毕竟鲜少出门,脸皮子薄的紧,禁不起徐夫人一逗,脸就立刻红了起来。徐夫人被这一幕逗乐了,连忙吩咐大丫头抓了果子同白泽言吃。
外头青衣嬷嬷进来回话,道三老爷有意收白泽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