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程无奈的摇摇头,忍不住在心中暗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呢?
逐云轩中,良妃铁青着脸色从暗道中走出来,一看见云威优哉游哉的斟酒,她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拂了他的酒杯便恨恨的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喝酒!”云威装作不知,嬉皮笑脸的望着良妃道:“出了什么事情,惹得你这般生气?”
良妃坐下来,冷冷的望着云威道:“我当你在军中能有多大的声望,却原来也不过是如此罢了。”云威一听,这才了然,原来良妃气的是昨日发生在朝堂上的事情。
昨日,边关八百里加急,西蜀来犯,可是镇守边关的胡将军竟然下令全军拔营后撤三十里。这胡将军正好在云威的麾下。只不过是刚刚从战王爷手中交接过来。太子看了奏折,来不及追究云威,慌忙将奏折呈给了庆帝。庆帝一瞧,知道这胡将军的底细,他可是阿龙的老部下了。
这个时候,龙千玺上朝来禀,他已经修书一封到了边关,这会儿胡将军已经带着将士们英勇杀敌的。庆帝听闻了消息,意味深长的苦笑一阵,便又将云威手中的三成兵权交还给了龙千玺。这兵权一来二去,朝堂之上的局势愈发混乱起来。
后宫之中良妃听了消息,自然是生气不已。她好不容易劝得庆帝剥夺了战王府的兵权,现在这云威手中的兵权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还了回去。反倒是贤妃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她父亲手中本就掌握一成兵权,再加上分得战王府的三成,如今反倒成了拥兵最多的。其势不可小觑。
所以良妃见到云威。只觉得他是烂泥巴扶不上墙,平生恨意。云威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道:“这件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我手中这兵符,有其实等于是没有。他战家在军中经营多年,体恤将士早就闻名三军。他麾下的将士对他无不是忠心耿耿。常言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兵符对战王爷老说形同虚设,因之将士们只认准他一句话。”
良妃大为惊诧道:“难道说他在军中的威严竟胜过了皇上?”本以为这个老头子躺在床上那么多年,不问军务,该是淡出朝堂和三军了。谁知道其威慑竟然发展到了这个程度。云威冷冷一笑。可叹良妃永远争不过沈君如,乃是她的眼界实在太低了。
“早在皇上登基之前。战王爷在军中的威严便已经胜过了皇上,若不是他根本无心高位,这天下只怕早就姓龙了。”云威幽幽的说道。
良妃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计较,她转身严肃的看向云威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看着贤妃做大吧?她的儿子再有几年可也十几岁了!”提到贤妃。良妃便寝食难安,虽说她的孩子现在年纪尚小,可是架不住天资聪颖,更何况他还有个掌握兵权的外公呢!
这郑王府到如今还没有表态,想来怕是在六皇子和太子之间摇摆吧,她记得郑家三夫人可是贤妃的亲妹妹。良妃正想的出神,云威幽幽的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为什么不想着从源头斩断烦恼丝?”
良妃疑惑的看着云威:“什么源头?”
云威神色一冷,凑到良妃面前低声说道:“趁那老家伙苟延残喘。你不如送他一程,现在太子登基还是名正言顺,那几家再有分量也不敢谋朝篡位。若是再拖下去。等到贤妃的六皇子长大,我只怕你后悔莫及!”
“铛!”良妃听完云威的话,失手打翻了桌上最后一只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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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宫的小花园中,郑玉书坐在秋千架上,手中捧着一个芙蓉色的秀面,针线还停在一朵牡丹花上。她靠着秋千绳子。难得阳光明媚,照的人暖暖的。只是这份惬意却并没有持续太久。童子前来禀报道:“郑姐姐,你母亲来看你了。”
“母亲?”说起来娘亲也挺久没来看过自己了。郑玉书丢了秀面,便直奔前厅。邓氏一脸凝重的坐在前厅之中等待着女儿。几日前王府之中,一家人商议着朝堂的局势,令她着实不安,想着便来宫中看看郑玉书。
“娘亲你来啦?可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郑玉书蹦蹦跳跳的出现在邓氏的视线里,一朵芙蓉面映得整个厅堂都有了光彩。邓氏不由得笑道:“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嘴上是这么说,手上还是打开了为郑玉书精心准备的食盒。
“我就知道娘亲是最疼我的了!”郑玉书喜滋滋的夹菜,刻意忽略邓氏脸上那一抹愁容。她虽在这天水宫中,但是并不代表她就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如今外公掌握了大庆四成兵力,云想容嫁给了太子,皇上的病情又时好时坏,正是到了郑王府抉择的时候。
可是她既然是天水宫的星月郡主,着实不想掺合朝堂上的事情。这云想容能嫁进太子府,背后难道没有王妃祖母的功劳么?其实郑王府的抉择已经明朗的,只是她不忍心看着母亲和姨母对面成敌。有的时候人就像一朵蒲公英,从来就没有抉择的权利。
隔了好久,邓氏终于还是涩涩的开口问道:“你姨母近来是不是常来看你?她过得如何?”郑玉书只觉得吃下去的甜糕都变得苦了。如今已经到了亲姐妹之间见上一面都为难的地步了吗?
“姨母待玉书挺好的。”
“那就好。”
就在玉书和母亲之间尴尬谈天的时候,朝堂中又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白丞相毛遂自荐,把自己六岁大的儿子举荐给了六皇子当做伴读。白致远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