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原本打算极力压下这件事,但是她没有料到漫天的流言传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当然这里头也有安氏的一份功劳。自云想容被送去庄子,安氏便派人密切盯着庄子上的动静了。刚出了事,安氏便命人将事情抖落了出去。
原本老王妃不想云想容被向家那纨绔子弟给缠上,可是这时候向家人居然打蛇随竿上,过了几日,向国公竟然亲自带着向宇上门提亲来了!老王妃不仅冷笑,谁不知道向氏一族就是个土财主,一个家族没有底蕴,全仰仗着财大气粗。要不是宫里头有个良妃和大皇子,勋贵人家谁待见向氏一族。
云想容一回到王府便哭成了泪人。方姨娘听说了也没动作,便只在房中安胎养神。有句话说得好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若是换成别人家的姑娘绝不会招惹上向宇。云想容听闻向国公带着向宇来求亲了,心中焦急便冲到正房,隔着一道门子向屋里头的郑明月求救。
哪知道郑明月伤心过度,昨日就病倒了,本来就是怒火攻心,大夫让平心静气的调养,谁知道云想容在外头这么一哭,郑明月听了更加的怒火中烧,她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如此优秀的女儿,岂能让他向府占了便宜!她的女儿便是嫁给皇子都是配得上的!
想到这里一口气没有上来,昏厥了过去。屋里头的丫头们吓得七手八脚的去禀告老王妃。老王妃应接不暇,又让二夫人速速去请大夫。可是无论老王妃如何委婉的劝说,向国公全当是听不懂一样。赖皮的在王府呆着就是不走,一直到云战和云王爷回到王府。
安氏听着如雪打听回来的消息,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如雪喜道:“这才叫自作孽不可活呢!那云小姐不是自命要嫁给神王殿下么,这下可好,连给人家提鞋都不够格了。”如风连忙推了如雪一把,严肃的提醒道:“你说话可长点心吧!”
如雪吐了吐舌头。忙把嘴给闭上。安氏淡淡一笑道:“那向国公不过是借此机会来云王府打秋风罢了,云王府是绝不肯把云想容嫁过去的。”
“怎么可能?云想容被向宇都那样了!”如雪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然而事实果真如安氏所说,云王妃费了好大一笔银钱,把西郊最好的庄子给了向国公,他这才满意的带着孙子走了。
老王爷不由得骂道:“我呸。见钱眼开的东西!”云战叹了口气。想容是他的亲生女儿,虽然对她屡屡失望,但这份亲情是假不了的。他如何能忍心把想容往火坑里推?而王妃和王爷则想的更多,想容是王府嫡女,如果她低嫁至此,那家中其他姑娘如何能谋得好姻缘?
安氏对向国公的心思太了解了,商人出身,总是无利不起早,那向国公也清楚自家孙子什么货色。倒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敲云王府一笔。那云王府赔了姑娘又损了银子,正是满腹的怨气没有地方发泄呢。
**********************
龙千玺从极北之地赶回来,便立刻去了丞相府告知了白流苏的消息。白致远和安氏才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龙千玺千里迢迢星夜兼程的赶回来却并不是因为大皇子贪污案,而是得了皇帝的急令。究竟庆帝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要连忙召回龙千玺?
皇帝寝宫之中,未央替龙床上的庆帝把脉,龙千玺一身戎装,手握龙吟静静立在殿外。大殿内外一点声响都没有,因为这寝宫之中只有他们三人。太监总管把人全都赶了出去。自己在门口把守着。
自从燕北之乱以后,所有人都以为能够威胁到庆帝的人和事都已经被铲除干净了。然而只有龙千玺等参与了燕北平乱的人才知道,庆帝对之前淑妃安排下的炼丹师给欺骗了,如今迷上了一种吃了就会成瘾的毒丹。
如果不吃就会日思夜想,但是如果长期服用便会慢慢伤害五脏六腑。燕北平乱之后,未央和龙千玺都曾恳求庆帝停药,然而庆帝明知道这毒丸有毒却始终不肯停药。还曾经喃喃道:“如果吃了这药,能让我见到她,这就是我的仙丹!”
龙千玺和未央不明白庆帝的意思,只得悄悄命人把庆帝的毒丹一点点的偷换成补药,并一点点的渗入未央配置的解药。可是这件事很快被庆帝察觉,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未央替庆帝把完脉,叹了口气,慢慢走出内殿,见龙千玺正在外头等候,不由道:“毒入五脏六腑,我的药只能救得了一时,恐怕熬不过明年冬天了。”
龙千玺不由得紧皱眉头道:“这皇子之中可没有一个堪当大任的人。”
他这样说,未央也不觉得惊讶,龙千玺一向是口无遮拦语出惊人,但是皇上从来没有怪罪过,即便是他的寝宫,龙千玺都可以带着龙吟自由进出。要知道龙吟可是当今世上最凶狠的兵器了。
“皇上可曾交代了什么?”龙千玺想了想,转过头问未央道。
“他说要去看你爹。”
“看我爹?”龙千玺有些不可置信。未央却肯定的点了点头。这一夜下了很大很大的暴风雪,一些之间许多贫寒农户家的房子都被压塌了。
第二日一早,庆帝吃了未央的药,勉强支撑着上了早朝。底下一片雪花奏折都是各地来报大雪成灾。安鸿宇本来在江南修建水坝,只得紧急上书请求将修建水坝的银两转来赈济快要冻死饿死的灾民。丞相白致远主动请缨要前往北地赈灾,四皇子也请求主持上京周边的赈灾,庆帝一一批复。
这一个早晨天空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