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鸿宇一面命人星夜去西域请唐门中人,另一边又亲自点住外甥多处穴道,令他不能醒过来发疯。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安氏挺着个大肚子冲进白泽言的房里来,要不是如风硬拦着,就要被安氏看见白泽言如今狼狈的模样了。
白流苏听闻了消息,饭也来不及吃,就急急忙忙赶来阻止母亲。安氏泪流满面呵斥如风道:“你倒是反了不成?敢挡夫人的路了?”
如风一脸沉痛道:“今天就是夫人吧奴婢发卖出去,奴婢也不能让您进去!”安氏一怔,见如风这样,想必儿子定是不好了!越这样想心里就越是着急,大喊道:“你要是再拦,我就硬闯,试试你顾不顾及我肚里一条性命!”
说完安氏不等如风反应过来就立刻往里冲,如风一愣,千钧一发的时候,正好被安氏推开,就在她要推开门的时候,一声尖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母亲!”
白流苏一把将母亲揽在怀里道:“母亲,舅舅在里头为泽言治病,您这个时候进去,万一前功尽弃,泽言就好不了了!”她知道安氏望子心切,但若是她的进入会影响到白泽言的病情,安氏一定会忍的,所以不管安氏听闻了什么,她不会不顾白泽言的情况。
“你说真的?”安氏果然停下了动作,转过身来看着自家女儿的眼睛,一个人是不是说谎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但是安氏没办法从女儿的眼睛中看出真假。不过白流苏却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是谁告诉母亲。说弟弟病重的?”
这个时候安氏也反应过来了,她是不是中了别人的什么计谋?白流苏治家甚严,吩咐下去不能让夫人知道。底下人绝不敢多说一个字。但是这件事安氏却知道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府里有不忠之人,或者是要谋害白家一家的人。
鉴于上次安氏差点被如月害死,白流苏特地将母亲房中的丫头撤换了一批,现下要查起来反倒容易了。白流苏转头看向如风道:“这里有我就行了,到底是谁在夫人面前乱嚼舌根的,天黑之前。务必给我查出来!”
如风领命,便把安氏房里头的人全都叫到了前厅排查。白流苏扶着安氏回平安居。又叫来了白牛媳妇儿给安氏把脉,白牛媳妇儿皱着眉头道:“夫人今日着实太莽撞了,这都快要临盆的关头了,万一冲撞了。可是一条性命啊!”
安氏被说得有些惭愧,她一心惦记着泽言的安危,却差点不顾及肚里的性命了。白流苏见状安慰道:“母亲放心,弟弟是中毒了,但是现在已经控制住了,舅舅已经去请唐门的人来为弟弟清除余毒,很快弟弟就能活蹦乱跳了。但是母亲,现在您该好好保护好我们未来的妹妹啊!”
白流苏的话半真半假掺杂说,安氏不得不信。妥协道:“娘都听你的。”
另一边远方的白致远收到了消息,星夜快马加鞭往上京赶,他不能让他的妻女独自留在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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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安鸿宇派人请来的唐门弟子来到了白府,可是在查看了白泽言的情况之后,摇头说道:“这个下毒之人的功道更在我之上,唐门中人他怕是排在前三的人了。”
安鸿宇和白流苏闻言顿时大失所望,那位唐门弟子又继续说道:“我唐门排在第一第二的两位掌门和护法去年前往北极极寒之地寻药至今还没有回来。若想要解白公子的毒,必须要找到下毒之人。才有希望。”
“就算是把京城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到唐城!”白流苏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安鸿宇最终还是把这位唐门弟子留在了白府。让他和神医门的传人白牛媳妇儿一起研究延缓毒发的药方,为白泽言续命。
白流苏知道时不我待,她不得不加快对唐城的调查了,指望衙门那群人恐怕等到泽言死了都查不出所以然来。既然下毒之人是唐门数一数二的人,那么在江湖上不可能没有名声,这样反而容易锁定目标了。
星夜,佛照寺后山一灯大师的清修处,一灯坐在门外打禅,似乎是等着某个人的到来。不一会儿白流苏匆忙奔到他面前:“师父!”
“你是要问我唐门的事?”一灯大师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白流苏。白流苏知道不用自己开口,师父就能洞悉所有事。
“师父云游四方多年,知不知道唐门除了掌门和护法,数一数二的人物有哪些?”白流苏没有多少时间了,直入主题。
“唐门是比神医门还要神秘的存在,以轻功和下毒独步江湖。除去掌门和护法,当今唐门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应该是右护法和掌门的儿子。不过这位右护法是个女人。”
“是个多大年纪的女人?”白流苏不禁问道,万一那唐城是个女扮男装也说不定,白流苏不能这么轻易排除右护法。
“是个老妪。”一灯大师看了白流苏一眼,又继续说道:“不过掌门的儿子,名字的确叫做唐程,而非唐城。”一灯一边说一边沾着茶水在案几上写下唐程两个字。
“多半就是这个唐程了吧。”白流苏点点头,她也知道一些江湖人的习性,讲究的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便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只不过变换个字形,或者是谐音。所以她敢断定害她弟弟的人,最大可能就是这个唐程了。
追查唐程下落的事情就落在了安鸿宇的头上,这些日子白府内外都被安国公的护院围得水泄不通,白流苏将那几个在安氏面前嚼舌根的丫头婆子绑在白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