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苏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道:“我也没有说谎,给你放在金丝燕窝里的药,的确就是我师父送我的啊。”
说到这里郑玉书才完全放下心来,安心的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猪头。
自那天以后,邓氏对待白流苏的态度又亲昵了起来,甚至每天督促郑玉书按时吃白流苏送来的燕窝。下人们对邓氏这异常的反差感到诧异不已。就连长房的百里氏都调侃道:“前些日子还怕人趋炎附势,现在这是怎么了?”
邓氏讪讪笑道:“十几岁的孩子哪里懂什么趋炎附势,是我之前想叉了。说起来我和她娘亲还是闺中密友,我信她女儿的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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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是那一日,邓氏不放心白流苏一个人留在女儿的房里,所以猫着腰在门外偷听,这一偷听吓得她差点魂飞天外。万万没有想到白流苏居然早已知道了太后的阴谋,所以在危急时刻,想了这么一个法子让女儿脱身。
难怪女儿一定要吃白流苏送来的金丝燕窝,原来是那解药藏在里头呢。邓氏只觉得活了半辈子,看事情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通透。早前太后为女儿做簪花之宾的时候,她就该觉察出不对来。
太后真是好狠的心,先拿糖蜜惯着她,等到女儿真的一支惊鸿舞迷住辽国大王子的时候,一切就尘埃落定再难回头了。邓氏越想越是一身冷汗。不由得恨起太后来,毒辣如此,只为护着萧妃的五公主。
可笑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怀玉长公主给搭进去了。不过邓氏必须装作不知道女儿和阿苏之间的秘密,否则被太后知晓了,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于是邓氏乐的装个睁眼瞎。只不过在看到白流苏时,除了流露出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外,还流露出深深的佩服。
怀玉长公主远嫁之后,太后和皇帝之间的关系便降到了冰点,庆帝来长安宫请安的时候,太后直接称病不见,久而久之,庆帝连请安都是隔三差五了。这态度让太后更加生气,忧愤在心。不过她始终觉得那一次的围猎透着蹊跷。
知女莫若母,怀玉旁的不行,但是骑射一向很好,她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儿时是跟着几个皇兄一起在校场长大,大庆的皇族,没有哪一个是不善骑射的。围猎场上没有任何惊扰的时候,怀玉如何会惊马?
后来太后命人去皇家马院寻找长公主骑的那匹马,果然发现那匹马的马腿上有被钝物击中所伤。果然不出她所料,怀玉的确是遭了人的暗算了。知道事情的真相太后又如何能善罢甘休,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郑王府。
虽说邓氏是个糊涂人,但是郑王府一家子可不是草包,便说郑老四便是个精明的,围猎场上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试问谁有那个胆子,敢在长公主的马上做文章?郑家三姑娘虽没有和亲,但是容貌尽毁。一场宫宴下来,五公主没有表演才艺,天才童女云想容也未露脸,偏偏让郑玉书压轴,郑老四想不猜到都难。
太后卧在水牛皮的凉席上,一遍遍轻轻抚过自己的护甲,丹凤眼望着不远处笼中的金丝雀,目光愈发狠厉起来。
不管是不是她有错在先,敢动怀玉那就要付出代价,毁容算什么?她要郑玉书的一生都活在悲惨之中!
此时的郑玉书还顶着猪头,在家中喝着燕窝,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将会来临的腥风血雨。而白流苏坐在三四楼的竹榻上,用黑白子演算天书,突然心中一紧,忙将手中的七枚棋子落在棋盘上,看那走势。
“太后,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