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鸿宇,龙千玺和未央都不陌生,他是上京出了名的商人,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亮出身份的同时,还亮出了帝阁的牌子,两人心下不在疑惑,随着他们一起撤离刺史府。
知道安鸿宇带着两人到了城郊这处宅子,才发现两人是假意受伤。白致远虽嘴上没有说什么,心底却在抱怨,你们倒是毫发无伤,我的女儿却危在旦夕了。
于是安鸿宇只得将未央和白流苏等人送进地下密室,另一边又派人去白安堂接安氏过来,如月一来便急急为白流苏诊断。
未央坐在圆桌边上,愧疚不已。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望着白流苏愈发没有血色的脸,他从来古井无波的心也开始汹涌起来,此刻愤恨从他的眸子溢出,他要那庄氏兄妹血债血偿。
如月诊脉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幸亏如风一剑斩断了箭羽,让这剑刺入了小姐的手臂,眼下毒素尚未流入五脏六腑,虽然没有解药,但是不是没有解毒的办法。”
众人都激动的问道:“什么办法?!”
如月摘下自己一只手的黑纱手套,一只半寸长的血虫爬了出来,长欢吓得瞪大眼睛,捂住了嘴巴。如月淡淡道:“就用它把小姐的毒血吸干。”言罢便着如风和长欢去准备热水和匕首,她要为白流苏拔箭了。
男子们不方便继续在密室逗留,几个人移步从密室回到了书房。
龙千玺更加的沉默,枯坐在圆桌边,几乎动都没动,可是安鸿宇已然可以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着越来越冷的寒气。白致远皱着眉头坐在桌边道:“只怕那赵狗此刻定是大放城门,等着胡人长驱直入了!”
未央一声冷笑:“便就是要他长驱直入才好呢!”安鸿宇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又转向龙千玺道:“此事可是在神王殿下与天师的绸缪之中?”
龙千玺略一思付,白致远和安鸿宇均是帝阁的人,他知道帝阁乃是圣上门下的秘密组织,忠心于圣上,所以此事亦不怕他二人泄密,便道:“我战王府早在燕北有所部署,便是要等他长驱直入,正好瓮中捉鳖。”
白致远在一旁摆弄茶杯,放在北角,喃喃道:“果然如我们所料,那位先皇子的质子并没有死啊。”
安鸿宇冷笑一声:“且让他得意一阵子。”又转头认真的看向龙千玺道:“神王殿下,安某在燕北亦部署了三千甲兵,可供神王殿下差遣。”
龙千玺不由得惊讶,微微扫了安鸿宇一眼,这个人难怪会被圣上看重,的确不一般,竟然能避得过自己的耳目,静悄悄的在燕北藏下三千甲兵。看来当今圣上并不是像表面看到的那样,日渐昏庸,沉迷金石啊。
这一刻地下密室却传来数声惨叫,只不过密室之上的人并不能听到。如风死死按住白流苏,如月迅速拔出毒箭,并把百足血虫放到白流苏的身上。这时白流苏被巨大的痛感催醒,不由得发出阵阵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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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正说着话,突然密室门打开,长欢从里头急冲冲的往外跑。四人齐刷刷的看向她,只见她着急的话也说的极快:“小姐受不住痛,如月叫我赶紧去拿参片让小姐咬着。”
她这一番话众人是听懂了,拔箭之痛,一般的男子也是疼得冷汗直冒,又何况白流苏这养在深闺之中的娇娇女。如月是怕白流苏去咬自己的舌头,这样一来箭没拔出来,人就先咬舌自尽了。
长欢说完就奔着外头跑出去,龙千玺神色一肃,直接就往地道口走去,白致远看着一惊,忙跟在后头喊道:“神王殿下,你这是要干什么?”
另外令人都不明白龙千玺此举是何故,纷纷跟着进了地道,白致远真是拦也拦不住。如风正扶着白流苏,让如月给白流苏清洗伤口,他四人刚下来密室,并听见白流苏声嘶力竭的惨叫。龙千玺的脚步更加快了。
不过在临近床边的时候,停了下来。隔着一道屏风,龙千玺犹豫了。他听到长欢说那些话的时候,对白流苏的担心再也无法掩饰。就算她是未央心仪的人,可是他再也藏不住那份悸动和牵挂了。
然而白流苏这一声声嘶力竭的惨叫又让他清醒了过来。此时如月为了方便拔箭,撕开了她半边袖子,藕白的胳膊露在外头,这时候怎能让外人瞧见,以后的闺誉怎么办?
思及此,龙千玺皱着眉头转身,便看到三人带着震惊的眼神望着自己,这时候才突然明白,自己刚才的举止实在是太过火了。黑着脸越过三人走了出去。
白致远呐呐的看向安鸿宇,问道:“兄长,神王殿下方才是魔症了吗?”安鸿宇不语,只是看着未央发沉的神色若有所思。倒是白致远实在太没有眼力劲,一个劲的在旁边说着“幸好,幸好。可吓煞我了。”
龙千玺一走,三人更觉得不能在密室中多留,讪讪的又跟着回去。刚一出来,就见一个黑衣影卫跪在他面前说着什么。
三人出现的时候,影卫突然停住,立刻一副戒备的样子。龙千玺淡淡吐了两个字:“无妨。”影卫答道:“是。”
接着继续说方才的事情:“果然如主子预料的那样,庄氏兄妹将伯府和学士府的几位掌家人拘在一处劝降。那姓赵的正全城搜查主子和天师。胡人集结三万大军正往燕北奔来。”
见影卫说的正事,未央等三人也严肃起来,龙千玺将一面红色令旗递给那影卫:“现在还不是我露面的时候,你将这面令旗交给龙氏的族长,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