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他眉头微蹙。
天一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他现在过来打扰他们,定然是出了什么急事。
“宫中传来了消息,皇上……病危了。”
“皇上病危?”
秦尽言蓦地掀开了马车帘子,“这怎么可能?那老头子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可能突然病危?你确定消息是准确的?”
“属下可以肯定。”天一低着头,不敢看马车内。
秦尽言沉吟了好一会儿,方才道:“现在,除了你,还有哪些人知道?”
“这消息已经被太子压下来了,是主子您安排在宫中的密探传来的消息。除了咱们的人还有宫里,应当没有其他人知晓了。”
“秦尽言,这事……会不会是太子骗你的?”萧清然沉默许久,忽然道。
这样,也不是不可能。
太子沉寂了这么久,很是反常。
没准,他又要蠢蠢欲动了。
甫一想到秦淮谨,萧清然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这件事十有**是真的。”秦尽言斩钉截铁道。
昭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秦尽言很清楚。
他算是个明君,对待臣民宽容亲厚,虽然没有什么丰功伟绩,可也没有做错过什么大事。
故而,昭文帝也还算是得民心。
但秦尽言却知道,昭文帝的真实心性。
他面上看起来无欲无求,但其实,他很是贪恋权位。
便是因为这一点,秦尽言清楚的知道,只要昭文帝活着一日,便永远都不可能放权给秦淮谨。
宫中,到底是昭文帝的地盘。
秦淮谨想要传出这样的消息,几乎是不可能的。
昭文帝病危。
一旦秦淮谨传出了这样的消息,那岂不就是意味着……秦淮谨有谋逆之心?
他盼着昭文帝早日驾崩,这样,他便可以尽快登基了。
这份狼子野心,一旦被昭文帝知晓,只怕以后秦淮谨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但秦淮谨会这么傻吗?
秦尽言虽然与秦淮谨并没有过多的深交,但他知道,秦淮谨不是这样沉不住气的人。
今日的事,十有**是真的。
他握紧了萧清然的手,摇了摇头,道:“不会的,秦淮谨不会这么做的。”
“那……我们可要进宫去看看皇上?”萧清然有些迟疑。
“自然要,不过,我去便可。你在府中等我便是,我去过之后便立刻回来。”眼下,并不清楚宫中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秦尽言怎么可能让萧清然和他一起去?
萧清然却不这么认为。
“秦尽言,我必须和你一起去!”萧清然眸光坚定。
她害怕……今日的这一切又是秦淮谨的设计。
虽然,她也许帮不上秦尽言什么,但至少和他在一起看着他,她还能安心些。
“清然……”秦尽言无奈的蹙了蹙眉,他并不想让萧清然陷入一丝一毫的危险,可看着萧清然如此的坚定,秦尽言也知道,他是劝不住萧清然的。
“让我和你一起去,我要去寻德妃娘娘。”
两人僵持半晌,最终秦尽言还是妥协了,“好。”
他是知道德妃的。
苏如星的亲姐姐,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倘若萧清然执意要进宫,将她送到德妃那里,应当是不会有事的。
“进了宫后,你便待在德妃娘娘的身边,其他地方都很危险,不要乱走。等我处理好了事情,我就来寻你,知道了吗?”秦尽言并不能完全放下心来,他再三叮嘱。
萧清然听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她抬手忿忿的捏了捏秦尽言那张俊逸非凡的脸,道:“秦尽言,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婆婆妈妈的,你简直比我娘还要能唠叨。”
以前,一直都是秦尽言保护着她。
在秦尽言的眼中,她便是一只没有丝毫自保能力的小白兔。
可也只有萧清然自己知道,现在的她可不是什么小白兔了。
她是一只刺猬。
谁敢伤她,她便要将他扎的满身都是洞!
痛不死他,也要让他把全身的血都流干净了!
秦尽言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却是愈发用力的将萧清然抱紧。
马车很快便驶到了皇宫门口。
两人甫一下了马车,便登时感到了一阵不同于往常的严肃。
萧清然与秦尽言对视了一眼,这才相携着走进了宫门。
皇宫还是一如既往的戒备森严,周围站着许多的禁军,他们目不斜视,见了秦尽言,也只是略略的行了个礼。
秦尽言并不在意这些,他先将萧清然送到了德妃的宫殿门口,随后便直奔昭文帝的寝宫。
萧清然目送着秦尽言远处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秦尽言的背影之后,她方才推开了德妃的宫门。
德妃的宫门牢牢紧闭着,萧清然有些吃力的将它推开之后,映入眼帘的一幕却更是让萧清然震惊了。
先前奇花异草竞相开放的德妃寝殿之前的花园里的花花草草,竟然已经全部枯萎了……
这原本华丽的寝殿,不过才过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会儿竟是变得宛若荒院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萧清然眉头紧锁,快步向内走去。
她猛地推开了德妃寝宫的房门,刚刚步出一步,她便又立刻退了出来。
德妃的寝殿之中,是满屋子的灰尘,呛得萧清然根本进不去。
而德妃的寝殿,更是空无一人。
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