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的眼中透出深深的哀怜:“木依和伊莎在弋狼军的护卫下杀出了重围,但中途却走散了,至此就再也没有找到伊莎。木依痛丧了沙马又遗失了伊莎,心里悲怆至极,人也日益消瘦。”
阿公眼中的悲戚瞬间变成了忿恨:“可是厄运总是一波接着一波。此次南诏和吐蕃的联军被唐军击败,吐蕃不但没有从中捞到好处,还损兵折将,几乎全军覆灭,他们不甘心就迁怒于我们南诏。南诏的新王异牟寻刚刚坐上王位,就遭到如此惨败的结果,还要受到吐蕃盛气凌人的威胁,他心中虽懊恼却也只能忍气接受。而此时有奸人谗言,将此次落败的责任都推给了沙马,说是沙马按兵不动,才给了唐军缓兵之机,当场诬陷沙马通敌卖国。异牟寻急于向吐蕃有所交代,也不深究细查,就给沙马定了阵前通敌的罪名。木依知道后去找异牟寻理论,却被他驱赶出太和城,永不得进入。”
阿公的声音带着侵入骨髓的凉薄:“之后我和木依就带着莫多,还有弋狼军的旧部来到这个谷中隐居避世。可是木依心中悲愤难舒,终日郁郁寡欢,积郁成疾。木依临终前,她当着弋狼军旧部发下重誓:弋狼军与唐军世代为仇,见之杀之;弋狼军与吐蕃人终生不能结友为伍;弋狼军有生之年绝不再入南诏王室,为其所趋。盟誓不可违,唯执星狼令者,可破之。”
阿公长舒了一口气,排解了压抑多年的积怨。他将两块狼髀石从龙胆木匣中取出,一块交给小余,一块交给阿古莫多:“孩子,你们以后就是弋狼军新的主人了。”
阿古莫多听完老者的叙述,眼中闪着泪光,声音悲戚却透着坚忍:“我以前只知道大唐人杀害了我阿爹,吐蕃人害的我阿妈被驱离太和城,今日我才知道还有异牟寻这个庸王,他们全都是我弋狼谷不共戴天的仇人。终有一日,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小余心中也是一片凄楚,她常年在边疆漂泊,这种因为两国交战而使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事情看到的太多,太多。她轻拍阿古莫多的肩头:“南诏和大唐两国边疆的百姓,常年都过着这样凄苦的日子。我们应该祈祷,终有一日,两国的边疆安定,百姓不再受苦,人们都能过上祥和、幸福的日子。”
阿古莫多眼睛一瞪:“两国边疆的安定与我何干?我只知道是大唐、吐蕃和南诏王害得我从小失去阿爹、阿妈和阿姐,他们带给我的不幸和痛苦,我以后要统统还给他们,而且还要加倍还给他们。”
“你只看到你的不幸和痛苦,南诏和大唐这两个国家中有多少人,也遭受着和你同样的不幸和痛苦,难道都要去报仇吗?”小余没有躲避阿古莫多愤怒直视的双眼,继续说:“纵然让你报了仇,你可有想过,又有多少人因为你的报仇会成为下一个莫多?”
“我干嘛要管他们的不幸和痛苦?这与我何干?我就要为阿爹、阿妈报仇。”阿古莫多仍然倔强的坚持着。
“那你的不幸和痛苦又与吐蕃、大唐、异牟寻何干?既然不相干又何来报仇?”小余进一步质问。
“你……,你到底是不是我的阿姐?居然替吐蕃、大唐和异牟寻说情,你忘了阿妈临终发的重誓了吗?”阿古莫多双目湿红,恶狠狠的盯着小余。
“好了,你们姐妹俩不要再争吵了。”阿公打断小余和阿古莫多的争执。他神情肃然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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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莫多,声音低沉:“莫多,伊莎是你的阿姐,你阿姐说的话你得听。”
“阿公,您,您怎么也帮着她。”阿古莫多一脸的委屈。
“伊莎说的对。”阿公声音坚定:“其实,你们阿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南诏的百姓过上祥和的日子。如果没有战争,沙马和木依一定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你们也会从小有阿爹、阿妈的疼爱,而我膝下子孙同堂,会是何等的欣慰。所以,夺走你阿爹、阿妈性命,造成你们姐妹骨肉分离的,是这场纠缠我们南诏和大唐几十年的战争。”
小余和阿古莫多不再争执,两人都走到阿公的身边,靠在他的肩头。
阿公一手拉着一人:“莫多,你以后不要再任性,要多听伊莎的话。伊莎,你是阿姐,以后要好好照顾莫多。你们两姐妹要相亲相爱,互相帮持。”
小余在谷口看到徐天霖三人,飞快的跑过去,来到徐天霖近前一把将他搂在怀里:“你没事了,我好担心你。”
徐天霖也紧紧的搂着小余:“醒来看到你不在身旁,我也好担心,你没事吧?”
小余摇摇头,指了指身后黑衣人手中提的两个布袋:“我去采草药了,这么多走游草,应该够我们用了。”
徐天霖三人一脸的惊疑,小余知道他们心中的疑惑,赶忙小声解释道:“一会儿不管你们听到什么,都不要问那么多,我们先安全出谷再说。”
说话间,阿古莫多推着阿公也来到小余四人跟前。
阿公看着小余紧握徐天霖的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伊莎,这就是你的朋友啊?”说着目光盯上徐天霖。
小余脸上泛出红润,冲阿公点点头:“阿公,他们是和我一个村子的。他叫,叫阿力赤。”小余用手指指徐天霖,然后又指向赵振德:“他叫阿力黑,他们俩是兄弟。”最后指向周灵芸:“她是我在村里最好的姐妹叫阿芸。”
徐天霖众人向阿公躬身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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