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石岳心中不由冷笑一声,这还真是牵着鼻子走啊,一步步给引到坑里,不用想都知道,孤园基址内肯定又有算计,引着唐僧不得不一步步跟着走的面包屑。
只可惜已至灵山脚下,石岳自也只能“顺其自然”,不好表现的太奇特,不然肯定会引起如来佛祖注意。
显然老僧就是专门来给指路的!好将唐僧引到孤园基址去,然后又会出现另一个面包屑,只是不想随意找话的一聊,竟会引起唐僧心境变化,于是便干脆再也不敢多了。
石岳不动声色的跟着,老和尚也是不再多话的在旁引路。
然后很快便到得孤园基址,但见却是一块空地,仅有些碎石迭的墙脚,显然不愧其“遗迹”之名,就只剩下些残破的墙角了。
唐僧不由驻足观看片刻,忍不住便又合掌而吟
“忆昔檀那须达多,曾将金宝济贫疴。祗园千古留名在,长者何方伴觉罗。”
吟罢,唐僧便伴月缓缓而行,不得不主角无论到哪里都会有光环存在,而唐僧自也是这个时代的主角。
石岳也不作声,只跟于一侧,老僧同样是只跟着作陪,也不再打扰唐僧。
然后一路缓缓而行,片刻便行近后门外,但见一石台就在眼前,正准备上前坐一会儿,不想忽就隐隐传来一阵轻微的啼哭声,让唐僧不由便就是眉头微微一皱,凝神静听。
而石岳更也是眸光一闪,还真是套路啊!就不能来个新鲜花样么?但依旧是不动声色。
但听啼哭声哭的却是爷娘不知自己苦痛云云,而听到爹娘,明显唐僧又忍不住心境波动,想到自己曾经苦命的爹娘,结果忍不住便亦感心酸难耐,不觉眼泪就从脸上滑落。
见此情景,石岳也再次忍不住眸光一闪,显然对方也绝对想不到,竟会让唐僧触景生情!这一次生出的却不仅仅是慈悲之心,更有其心底深处的心魔!自己那俗家先母,如今又可还好?
却是既入沙门,便要了断前缘,一切众生平等,我为畜生,畜生为我,更无母子人伦。故母亲至多也只能用亡母法,叫做俗家先母!即指已故的母亲,而不是现在的母亲,因为沙门弟子是不可以有亲情七情六欲的。
悄悄的擦一下眼泪,唐僧忽然缓缓道:“是甚人在何处悲切?”
老僧见问,结果直接就对唐僧下拜跪倒。
石岳立刻心道:好嘛!这是要将唐僧逼到墙角,不帮忙也不行了,一个百多岁的老和尚向唐僧下拜,不用想都知道,只要是助人之举,唐僧都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然后就这样进了坑里!
却是此处距离西天这么近,直接去求佛祖菩萨的不好么,偏就等一个凡人的唐僧,还真是好算计啊。
果然唐僧立刻便上前将其搀起,不由诧异道:“老院主,为何行此礼?”
老僧悲泣道:“弟子年岁百余,略通人事。每于禅静之间,也曾见过几番景象。若老爷师徒,弟子聊知一二,与他人不同。若言悲切之事,非这位师家,明辨不得。”
竟然都自称上弟子了!更还以老爷相称!聊知一二,我师徒与他人不同,这是无论如何也得帮忙了,这一次倒是计算的毫无漏洞。
石岳眸光一闪,终于忍不住插嘴道:“你且是甚事?”
老僧赶忙再次悲切道:“旧年今日,弟子正明性月之时,忽闻一阵风响,就有悲怨之声。弟子下榻,到祗园基上看处,乃是一个美貌端正之女。我问他:你是谁家女子?为甚到于此地?那女子道:我是天竺国国王的公主。”
“是因为月下观花,被风刮来的。我便将他锁在一间敝空房里,将那房砌作个监房模样,门上止留一小孔,仅递得碗过。当日与众僧传道,是个妖邪,被我捆了,但我僧家乃慈悲之人,不肯伤他性命。便每日与他两顿粗茶粗饭,吃着度命。”
“那女子倒也聪明,即解吾意,恐为众僧玷污,就装风作怪,尿里眠,屎里卧。白日家胡话,呆呆邓邓的;到夜静处,却思量父母啼哭。我几番家进城乞化打探公主之事,结果却全然无损。故此坚收紧锁,更不放出。今幸老师来国,万望到了国中,广施法力,辨明辨明,一则救拔良善,二则昭显神通。”
很明显的问题是,若真是妖怪,能被你一个凡人捆住,然后锁在屋里么?
而唐僧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不由便眉头皱起。
石岳却忽然问道:“老院主刚,恐为众僧玷污,难道这极乐之乡的僧人,也会玷污女子么?”
瞬间老和尚便不由一哆嗦,慌忙头也不敢抬的道:“不会,不会,当然不会。”
石岳装作不在意的嘿一声,又道:“此事却也不难解决,佛家讲究的是为僧者万缘都罢,若要戒那色,实也简单。”
老僧立刻小心翼翼问道:“敢问老爷,当如何做?”
石岳再次嘿嘿一声,笑道:“待回去老院主只需吩咐一声,让寺里僧人尽皆将那胯下无用之物割去就好,如此谁还又能再犯得那色戒?”
瞬间老和尚便不由目瞪口呆,怔在原地。
唐僧见此,则赶忙阻止道:“悟空,莫要胡,老院主放心,我等出家人,本就当以慈悲为怀,待到得国中,定叫小徒广施法力,辨明是非,还望老院主能暂且善待那女子。”
话毕,自再无须多言,然后各自返回,一夜无话。
结果不想刚睡不久,便即听鸡鸣声响,不远处行商也是尽皆起身,引灯造饭,唐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