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事,不容小觑啊。”齐赋冷静地说道。
“先生所言极是,本王也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所以特意请先生前来教导本王。”德王谦逊地说道。
“殿下,您打算不打算帮赵为贤一把?”齐赋问道。
“这个,要看有没有好处了。”德王毫不避讳地说道。
“好处也有,坏处也有。”齐赋说道。
德王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那要看是好处大,还是坏处大了!”
“殿下,若是殿下不帮,那么庆王回来之后,圣上逼问之下,庆王定会把赵为贤放在身前挡刀,这样一来,无论庆王如何,赵为贤如何,那么,殿下您都不会被扯进去,可保无恙。”齐赋说道
德王听了之后,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很有道理,然后就接着问道:“那么,若是帮呢?”
“若是殿下出手相助,最好的结果,就是把赵为贤撇清关系,让庆王殿下独自承担败军之责,如此一番,庆王就会失去宠爱,而赵为贤,则会感激殿下,并且日后,也会对殿下倾力相助的。”
“好!”
听完齐赋的这番言论,德王先是称赞了一句,然后便接着问道:“那照你如此说,好像我出手相助的好处,会很大啊。”
齐赋笑着摇摇头道:“殿下,也不尽然也。”
“请先生明示。”德王笑着说道。
“如果庆王和赵为贤同心协力,那么殿下您非但无法拆散他们,而且,还会让他们同心同德,如此一来,殿下说不定会落一个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罪名。”
听了齐赋的话,德王眉头一皱地说道:“他们敢!”
“殿下,他们是两张嘴,您是一张嘴。”齐赋淡淡地说道。
趁着德王没说话,齐赋又接着说道:“赵为贤心里说不定还抱有一丝幻想,如果不能让他下决心记恨上庆王,那么,此事恐怕难成啊。”
“哼,赵为贤和庆王一向私交甚好,以为本王不知道吗?”德王不屑一顾地说道。
“所以,赵为贤这个举动,说不定也有别的含义。”齐赋接着说道。
“还有含义?什么含义呢?”德王问道。
“说不定,还是赵为贤故意的,想设计个圈套让殿下钻进去。”齐赋神秘兮兮地说道。
“先生,您就别打哑谜了,就直说吧。”德王这会儿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被齐赋绕来绕去的,头脑都有些发晕了。
“哈哈,殿下,您想想看,如果您去保赵为贤,那么您会用什么说辞呢?”齐赋忽然问道。
“这要看赵为贤落到哪一步了吧。”德王说道。
“假设,是庆王回来之后,拽住赵为贤来挡刀,而皇上为了保住皇家的面子,只能拿赵为贤来当替死鬼呢?”齐赋幽幽地问道。
德王想了想,然后答道:“那本王就说,赵为贤不过是个臣子,断然不会指使一个皇子,这件事必定有蹊跷,请圣上明察。”
齐赋笑着摇摇头,然后说道:“殿下,这样说,没用的,这样一说,将来赵为贤肯定不会为殿下所用。”
“这是为何?”德王越来越有些不明白了。
“因为您没有帮他啊。”齐赋答道。
“先生,这怎么可能,若不是他来求本王,本王为何会帮他?”德王有些急躁地答道。
“哈哈,殿下啊殿下!您刚刚还说了,赵为贤不过是一个臣子,怎么能指使一个皇子为他做事呢?庆王是皇子,难道殿下您,就不是了?”
齐赋说完这句话之后,德王先是一愣,然后沉思片刻之后,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先生鬼才!鬼才也!此事本王根本没有想到。”
这句话,说得是发自肺腑,可以看的出,德王是真被齐赋的头脑给折服了。
“先生,那我应该如何说?”德王恭谦地问道。
“殿下可以这样说,赵为贤不过一个臣子,虽然怂恿了庆王,但是庆王身为皇子,身为皇族后裔,难道连这点深浅都不知道?那还有什么资格当皇子?”
齐赋说起前面的时候,德王的脸色还是正常的,可是听到齐赋的后两句话,脸色马上就大变了。
“不可不可,先生,此话本王万万不能说,这明显是越格了。”德王神情激动地说道。
“殿下,您身为皇长子,一向德行服人,品德兼厚,那么,您是不是一个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说什么话的人吗?”齐赋问道。
“本王当然知道。”德王自信地说道。
“那,皇上会这么认为吗?”
“当然。”
“那,既然知道您说话如此稳重,那么,如果殿下忽然说出那么一句很是激烈的话来,皇上会怎么想呢?”齐赋问道。
德王想了想,淡淡地摇了摇头。
“皇上会想,一个如此稳重的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是动了真火,为什么动很火,肯定是因为庆王打了败仗,害得天下丢了城池,一向不干朝政,恬淡自然的皇长子,为了表达对国土有失的不满,而不惜在圣上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足以看出,皇长子是个真心为国家的兴亡的心存忠虑的人。”
齐赋一番话说完,可能有些口渴了,直接端起桌子上的一碗茶,就喝了起来。
这碗茶,恰恰是赵为贤刚刚剩下的。
德王这时候满脑子都是齐赋刚刚的这句话,自然也没在意这些。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德王才清醒了过来。
“先生,本王受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