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末将是个军人,只会带兵打仗,不懂得那些拐弯抹角的事,既然是圣上的旨意,那末将一定知道。
“庞将军但说无妨。”池中天笑着回应了一句。
“那末将就直言了,末将一直觉得,这两次的外敌,都很是蹊跷。”庞真说道。
“哦?蹊跷?怎么蹊跷?”池中天追问道。
“且说上一次吧,当时我听到消息,说有近千人的乱军攻打璃江城,本来,这璃江城的周围都有不少守军的,可是恰恰在乱军到来的前一段时间,那些守军都被调离了别处,本来,这军队之间互相调派,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稀奇就稀奇在刚刚调离不久,就来了外敌,这,就不能不让人乱想了。”
庞真的这番话,足以让池中天心里乐开心了,因为这段话中,他能捕捉到的东西,太多了。
至少,就那些军队调离的事,就够查探一番的了,池中天虽然没打过仗,但是凭直觉就知道,这边自己人前脚刚走,那边敌人后脚就来,这要是里面没点说法,鬼都不信。
“嗯,庞将军,你的这个想法,很重要,说起来也确实有些奇怪了。”池中天跟着附和道。
“是啊,当时末将就很费劲,然后就去请示南路大营的大将军,结果大将军竟然说朝廷会派兵来镇压,不需要我们来对付,这就更奇怪了,就那么点人,哪用的着朝廷派兵?可是他还真说对了,没多久朝廷果然派来了军队,而且带兵的竟然是庆王殿下,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是桓王殿下来呢。”庞真接着说道。
庆王不会打仗,桓王骁勇善战,这在朝廷中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哈哈,这个兴许是圣上想有意锻炼殿下的胆魄呢。”池中天笑着说道。
“圣意难测,末将就不敢妄加揣测了。”庞真适时而止,没有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其实池中天刚才是有意那么说的,他也想听听这些人是怎么评价那些皇子的,但是庞真是老油条了,虽然是个军人,但脑子可不笨,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他比池中天要清楚的多。
见庞真没有上套,池中天也就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道:“庞将军还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吗?”
“嗯,还有就是前段时间那场胜利,似乎来得太容易了,据说庆王殿下去了之后没多久,就是一场大胜,敌军几乎全军都覆没了,而庆王殿下的军队竟然毫发未伤,这一点,也有些说不通。”
庞真刚说完这句话,心里马上就有些后悔了,说什么都好,不该加上最后那一句。
说庆王殿下的军队竟然毫发未伤,那意思就是很不可思议,而很不可思议的意思是什么?那还不就是摆明了觉得庆王不会打仗,不应该获得大胜吗?
庞真也许是想多了,也许是对池中天这个人还不是足够的信任,心里这会儿已经骂了自己好几遍了,这才刚见面,无论如何不该什么都说才是。
不过,池中天是肯定不会把他的话到处乱说的。
“庞将军说得有理,庆王殿下一向不谙军事,能获得大胜,的确是有些蹊跷了。”
池中天说完这句话之后,庞真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圆了,心说他怎么会这么说。
池中天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让庞真安心,让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行,刚才他说了庆王之后,池中天便赶紧跟着他也说了一下,透露出的意味,那是很明显的。
庞真这才算放下心来,然后便接着说道:“池将军,前段时间,又有外敌来袭了,庆王殿下也来了,现在打了十几天了,听璃江城那里传来的消息说,一点获胜的迹象都没有,而且这段时间,我已经转运了至少十几次的粮草了,可璃江城那边还是不停地派人来催促,继续调派。”
“哦?转运这么多次了?”池中天即便不懂,听到这个次数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上面给的命令,就是所有的补给全从我这条线路送过去,这样一来我这里的压力太大了,就在今天早上,我还刚刚派了几百人送了近千石粮草过去,唉,再这样下去,我们这里就空了。”
庞真这么一番牢骚之后,池中天心里就已然断定,皇帝心里的疑惑是没错的,那就是这边的战事,一定背后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想到这里,池中天也就不能再耽搁了,看看自己问的也差不多了,便准备告辞了。
就在池中天正准备说的时候,忽然帐外传来一个声音道:“将军,末将庞帆求见!”
庞真歉意地朝着池中天笑了笑,然后说道:“进来吧!”
话音一落,一个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同样穿着甲衣,是一个年纪差不多和池中天相仿的一个人,池中天仔细一看,眉宇间竟然和庞真有着几分神似。
“有什么事?”庞真问道。
那个叫庞帆的看了一眼池中天,然后眉头皱了一下。
庞真会意,点头说道:“但说无妨。”
“是!将军,刚刚璃江城那边又来人传信,要我们明日凑齐十万支箭羽送去。”庞帆说道。
“什么!多少支?”庞真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就站了起来。
“十万支!”庞帆朗声答道。
饶是池中天,也吓了一大跳,十万支,这是要干嘛?
“怎么要这么多,不是三天前才送去五万支吗?”庞真不解地问道。
“末将也是这么问的,但是他们说,那五万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