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怀,在这里盯着点,我回去换一身衣服,刘伯,那堆碎片不要动,看好了,那是证据。”池中天吩咐道。
“是。”刘伯跟简怀连忙答道。
等池中天一走,谭不兴身边的一个镖师突然小声对他说道:“镖头,我看有点麻烦,不如咱们现在先回去吧!”
谭不兴听了他的话,很不以为然地说道:“回去,笑话,我要是想回去,早就回去了,我就是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來!”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镖师都不禁暗自嘲笑他,心说你是根本不敢回去吧。
不到片刻的工夫,池中天就出來了,换了一身淡蓝色的长袍,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大袄,手中还端了一个托盘。
盘子上,有一把茶壶和三只茶杯。
池中天走过來之后,先把托盘放在了地上,然后左右看了一眼,随后走过去搬过來一块大石头,这石头还是买來的石料,看着很大的样子,可是池中天很轻松地就搬过來了。
而后,他将茶壶和茶杯都放在了大石头上,对刘伯和简怀说道:“天冷,喝杯茶驱驱寒气,这是我亲手泡的普洱茶,來,你们尝尝!”
天冷的时候,喝点普洱茶是最好不过的了,普洱茶泡在水中,茶汤泛着暗红色,香味浓郁,喝一口,浑身都觉得暖和。
“多谢公子!”
刘伯和简怀马上就喜笑颜开地走过來,也不客气,拿起茶壶就给自己倒满一杯,然后就开始品尝起來。
“啧啧,还真是好喝,感觉好像喝一碗热汤一样。”刘伯一边喝一边称赞道。
“是呀,庄主还真会享受。”简怀也跟着打趣道。
“唉,可惜了,要是用我那家传白玉壶的话,就更好了,气死我了真是!”
说着,池中天还恶狠狠地瞪了谭不兴一眼,但谭不兴却假装沒看到。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池中天就听到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从远处传來,这一带平时是沒什么人來的,就算有,也不过是三三两两的闲人,而且现在也不是观景的好时候,所以人就更少了。
池中天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十几个人正往这里赶來,衣服颜色大多都一样,显然是衙门的人。
“公子,他们來了。”刘伯一边喝茶一边指着远处说道。
“不管他们,喝茶就是了。”池中天一副无所谓地口气说道。
沒多久,那些人就來到眼前了。
谭不兴是最先迎上去的,隔着老远,就招呼上了。
“哎呀,王捕头,怎么还劳您大驾,真是太辛苦了!”
这些人,正是谭不兴让人去衙门报官后,跟來办案的,秦有禾今天并不在县衙,到村子里去查访了,县丞也跟着去了,所以衙门里,只有一个捕头在管事。
这个捕头姓王,和谭不兴也很熟,这倒是谭不兴的一个本事,不管是不是新來的官员,不出几天肯定都打好关系了。
王捕头一听是有人跟谭不兴耍无赖,二话不说就赶來了,这个王捕头比秦有禾來的还晚,他是在秦有禾上任后才从别的地方调任的,所以对歙州的一些情况,并不了解,否则的话,都到了这里了,那肯定连个屁都不敢放,马上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谭镖头,多谢了,不辛苦。”王捕头飞快地答道。
看到官府的人在场,谭不兴的胆子马上就大了起來,这下子,池中天肯定不敢贸然动手了。
“王捕头,是这么回事,我是來这里找他有事的,谈完事之后,我就出來了,但是呢,我听到这两人在嘲笑我,您也知道,我这脾气是有点不好,然后我一气之下就打碎了他们的一把茶壶,这本來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知道我有错,想着赔点钱就算了,可是呢,他们居然要我赔二十万两,说什么这茶壶是他的家传宝贝,我要是不答应,他们就不让我走,所以我就只好让人报官了!”
谭不兴倒是聪明,叽里咕噜地就把话全说完了,从头到尾,一个不落。
王捕头听完之后,先是在脑海中梳理了一下,然后便走到池中天面前问道:“我是县衙的捕快,刚才他说的可是真的!”
池中天皱了皱眉头,然后问道:“你认识我吗!”
王捕头一愣,然后马上摇摇头道:“不认识你,再说了,我在办案,认识你和不认识你,是沒什么区别的!”
这句话,王捕头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说自己是秉公办事的。
既然不认识自己,那这件事就有点意思了。
“忘了说了,我叫池中天,沒错,他说的事情倒是真的,但似乎有些地方,夸大其词了。”池中天淡淡地答道。
“无妨,你也有说话的权利,现在你來说,是怎么回事!”
王捕头话音一落,池中天便说道:“这茶壶确实是我的祖传之物,而且我的手下也并非嘲讽他,而是在这里喝茶,是他不问青红皂白上來就拍碎了我的东西,所以,我需要他赔钱!”
王捕头听完之后,抬眼看了看四周,然后指了指前面正在大兴土木的一群工匠以及冥叶山庄说道:“这些地方都是你的!”
“是我的。”池中天答道。
这么一说,王捕头心里也就明白了一些,这应该是池中天仗势欺人,故意讹诈谭不兴了。
当然,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也沒证据啊。
“如果大人不信的话,可以问问这些干活的工匠,他们都是证人。”池中天笑着说道。
“他们是给你干活的,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