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罗瑞生暗中点头,怪不得关磊指名道姓要求亲自治疗于梓倩,原来两家是亲戚。这种事见怪不怪,患者朝不保夕,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总希望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信得过的人手里。这是人之常情,罗瑞生见怪不怪。
“姐,你觉得怎么样?”
关磊点头,关切的询问于梓倩。昨天下飞机之后,于梓倩死活要收了关磊,嗯,认关磊做弟弟,小道士觉得也没什么,顺口答应了下来。
罗瑞生心中好奇,碍于身份也不好开口打听。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回到办公室立即拨通杜征的电话。
于梓倩是中医科这些年来收治的第一例高危病人,罗瑞生可不敢有半点马虎。责任面前,罗瑞生可不想一人承担,找杜正汇报一下,到时候有领导分担责任,他这个主任压力还能小点。
好像杜征没有听下去的耐心,他只说了几句便被不客气的打断。杜征很干脆明确了自己的想法,不管关磊想干什么都不要阻止,他的任务是配合,出了事故他一力承担。
挂断院长的电话,罗瑞生傻了。这得多大的能量才能让一向小心谨慎的杜院长做出如此鲁莽的决定?甚至不询问患者的状况,便一口咬定责任由他来担当?
罗瑞生吐出胸中一口闷气,随手给肿瘤专科和消化科的主任打了个电话,话是那么说的,真要出了医疗事故,大家都面上无光。以他的医疗经验判断,如果不作出足够的预防措施,用不了多久院长就要为刚才的鲁莽付出代价。
三位科室主任凑到一起,在附院也算是一股不小的技术力量。在罗主任的带领下,三人匆匆推开于梓倩的病房。一个后门进来的实习生,不管他有没有真才实学,罗瑞生都不敢让他脱离视线太久。
推开病房的门,三位主任直接傻了!
被诊断为危重患者,随时都可能over的于梓倩双眼中闪烁着惊喜,脸色红润的躺在病床上。而作为医生的关磊,则脸上挂着细密的汗珠,面色略显苍白,一脸疲惫的坐在病床一旁。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关磊的一只手掌平平伸开,不断在中脘和下脘之间游走,很有规律的在建里穴略微停顿,然后继续重复这个过程。
关磊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三指微曲搭在于梓倩平伸的脉门上。微曲的三指在寸关尺上节律移动,浮中沉动作明显,分明正在做三部九侯的常规脉诊。
两位外科主任并不精通中医,但也明白脉诊时要平心静气不可心有旁骛。像这种一边脉诊一边做按摩动作的奇葩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疑问的眼神看向罗瑞生。
身为中医科主任兼学院中医系教授,罗瑞生在中医学方面很有成就。一头雾水的罗瑞生干脆无视了两位同行疑问的眼神,一脸懵逼的看着关磊做古怪的脉诊。
他不是不想给两位同伴一个解释,关键是这种古怪的脉诊他也闻所未闻。好在看上去并无危险,罗瑞生忍住出言打断的冲动,一脸懵懂的向两人摇头。
“呼……”关磊吐出胸中浊气,毫无形象的捞起白大褂下摆擦了把脸。看都没看于梓倩使得眼神,自顾自的说道:“累死我了,姐你得请我吃顿好的,补补消耗的精气神。”
一直站在门口的罗瑞生和另外两位主任一头黑线,要不是杜院长亲自给他们做过介绍,打死他们都不相信这位是来实习的医生。尼玛这动作哪有半点医生的样子,活脱脱工地上板砖的建筑工。
“行,你想吃什么告诉姐姐,一会就去给你买。”
于梓倩见关磊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干脆也不再提醒。反正自己这个弟弟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副校长都没把他怎么样,几个医生肯定没有副校长厉害。
“关磊,你在干什么?”
罗瑞生顶着一脑门子黑线,忍着心中翻腾的鄙视,语气不善的问道。医生是个神圣的职业,脉诊时搞小动作,白大褂当抹布,这他娘的……不是往医生脸上抹黑吗。
“罗主任回来了?”刚才精神集中,关磊根本没发现推门而入的三个大活人。直到罗瑞生开口,他才发现房间中多了三人。“正好,我要给于姐开点中药,还要麻烦罗主任签字。”
关磊现在的身份说起来好听,实际上就是在医院打杂看眼的学徒。在没有抹掉实习两个字之前,既没有接诊权更没有处方权,哪怕是开两粒去疼片,也得找正规医生签字或者代劳。至于罗主任刚才的询问,因为涉及到师门秘密,所以被他直接忽视掉。
被一个实习生直接无视,罗瑞生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特别是在其他同事面前,这种无视不亚于上手打脸。罗瑞生火冒三丈,刚想让关磊直接滚蛋,但一想起院长的嘱咐,勉强压住火气,差点当场憋死。
“关磊,能告诉我你刚才在干什么吗?我们是医生,要为病人生命负责,一旦出现意外,我要承担相应的风险。”罗瑞生平复了一下激动地心情,换上心平气和的语气解释。
“也没什么,就是通过刺激相应的穴位,暂时控制一下病情。”小道士属驴的,架不住好话,无所谓的耸耸肩,带着惯有的表情给罗瑞生解释两句。到目前为止,除了于梓倩之外,其他人能看到的也只有面瘫。
“这样能行?”不等罗瑞生回答,其他两位主任带着不屑一顾的神情抢先询问。如果只是刺激相应的穴位就能缓解癌症,那还要他们何用?
“无稽之谈!”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