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城陷入一片火海,残妄的声音混杂着浓烈的绝望和凄厉的哀鸣。淡淡的怨愤之中,猖獗的笑意和疯狂迅速弥漫了整个都城,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身上……鲜血肆意的面容一片狰狞,凸起的双眼茫然而又狠辣。
垂死挣扎的生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每个人都在逃命,都在护着自己,保护心头之爱。于是,手中的屠刀就此挥下——
一场用鲜血灌注的盛宴,阴暗又残忍的画面,汇聚而成一段无法停止的迷离乐曲,最凄惨的时间还在继续——
“主子?”
“人就是这样自私的……”浑身瘫软在黑衣人身下,苏季航望着火燎的皇宫,明明这通天的火光如此明亮和炙热,但他却觉得如此阴冷和黑暗。
周身一片温暖到了发汗的的地步,但内心涌上的却是截然不同的冰冷,有多温暖,就有多冷——
嘴角讽刺的勾起,苏季航呢喃出声:“这个世界,不论到了哪里,都一样的……”曾经有一瞬间的交过心又怎样?
曾经爱过又怎么样?
到了如今保命的关键时刻,不依旧如此吗?
他是被遗留下来的那一个,从来不曾被记得。
从过去,到如今,就算变成另外一个人,有些事从来没有改变过,属于他的命,他的最事实。
视线淡淡的望着从被人簇拥着自御书房逃离的月初语,眼眸的狠辣一览无遗,知道身影彻底的消失,一次也没有迟疑和改变——嘲讽的弧度再次扩大了三分,低低的笑意分外沉重。
“那是因为你眼光有问题。”身后,夏玉煌自一方走了过来,绝代风华的从容优雅。尊贵显赫,高不可攀,宛若冰山之上的天神。俯览众生百态,冷漠的,无情的……不带丝毫怜悯。
“你别靠近了,否则!”黑衣人手持匕首警戒的望着夏玉煌,一副炸了毛的猫咪一样,亮出利爪。不饶人的模样看的夏玉煌有趣的弯了一下唇角。
“收回前言。你的眼光还不错,就是脑袋有问题。”
嘴角一抽一抽中,他宁可不要这个“收回前言”!
“月季。没关系。”淡淡的拍了一下黑衣人,苏季航讽刺道:“就算我实力恢复了,也不会是太子的对手。”他要是想杀他也不会跟他废话了——起码,现在不会。
“原来这里面也有太子殿下的手笔。”火光映照在苏季航的脸上,那抹讽刺的笑容宛若可近了骨子里,带出一抹颓废的美感,分外引人。“当真失敬了。我还真的没想到月绯瑶这个女人这么有本事,把你也牵扯进来了。”
“我已经不是大夏的太子了,不用这么称呼我。”夏玉煌走到苏季航一边,大约离了五步远的距离。视线垂下,望着下方的杰作,面色依旧沉凝。不带丝毫感qíng_sè泽。冷漠说道:“你也只是弃子之一,我没义务跟你解释我与公主的关系。不过。申明一声总是要的,尤其对象还是你——”
“苏季航,要怪就要怪前世身为葛军的你。如果你没有这么对公主,也不会有这么一世的遭遇。”语气的阴冷透着无尽的威压,夏玉煌睨了他一眼,接着又道:“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在伤害了公主以后,还可以继续逍遥度日的!”
眼眸紧缩,瞳孔不自觉放大,呼吸一滞,半响才轻喘一声,对上夏玉煌那无波的眼,他只觉凉意浮上心头,无法忽略。利刃一般将他剥开的干干净净,分分明明,不带丝毫停顿。
“原来是这样……”话语涣散自风中,飘落远方。眼底的思绪彻底涣散,透着呆滞。
“你就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永恒’吧……”说完,夏玉煌转身离去,他不用做什么,根本不需要。被夜均寒他们打上夜狱烙印的人,除非他们允许,否则死去之后的灵魂只会坠入夜狱,永远无法逃离——
好好享受之后的地狱吧!
若认为死才是解脱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死亡,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然而这句话,夏玉煌却没有说出口。
“主子,我们也赶紧离开吧。”月季看着靠近的战场,担忧又焦虑。这里真的不安全啊,下一秒就有可能被发现!
“不用。”苏季航摇头,转而望向另一个方向,淡淡道:“已经来不及了。”
月季一愣,豁然顺着苏季航的视线望去,一身的血红,炎媚竟然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一脸“灿烂”笑意的望着他们。
诱人的红唇轻启:“苏季航,是吧?”那妖娆的身段配上妩媚的声音,瞬间能让男人酥软无力,无法反抗,纯粹的妖精一枚。
“月初语的侧夫,是吧?”…………
透光华光望着那一幕,慕容锦然和琴沐枫同时侧头望向一边,不久,夏玉煌的身影缓步走来。
“我说你去了哪里,原来是去找苏季航了。”慕容锦然撇嘴,“人家下属好不容易拼出来的一线生机啊,就这样被你的几句话耽搁了,真是有够狠的!”
“这种人,难道还需要同情?”夏玉煌淡淡一笑,歪着头状似不解的反问。
“伤害公主的人都该死一万次,入地狱无轮回。”琴沐枫淡漠一句,瞥了一眼慕容锦然,眼底的意思仿若责怪——这种人你去同情他干嘛?!
“我一点也不同情苏季航,话说我的字典也没‘同情’这两个字!”慕容锦然无语,回望“那你还多嘴”的两个人,立刻扶额。“当我没说这句话。”他嘴、贱个什么劲!就算看不惯夏玉煌也不改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