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殇看着今天一早送来手里的资料,手止不住的颤抖,帝王一贯的沉稳冷静、高深莫测在顷刻化为乌有,脸黑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眼神犀利的转向下方,下午上直接把手上的东西扔给一旁的夏钰煌,语气阴沉:“你给我看看你干出来的好事!”
夏玉霄歌舒墨站在一角,浑身发寒,二人同时敬佩的看着若无其事,完全不受夏无殇帝王气势影响,优雅的拾起地上一堆纸张细细观看的夏钰煌。
呜呜,为什么就他一个人定力那么强!如今这状况,貌似父皇(皇帝陛下)找的人只有一个,为啥要他们跟着来受冷风!
“夏玉霄!”夏无殇一声暴喝。
夏玉霄反射抱拳躬身,应道:“陛下——”你有什么事千万别吵我发火啊,我很无辜的,更承受不起你的怒火!
“朕让你帮着好好看着太子,别让他出事,怎么转眼就成了现今这般摸样?你给我回话,不然要你好看!”夏无殇怒吼,脸色气的酱紫,浑身抖瑟,气氛压抑而分外沉闷。
夏玉霄一个反射跪趴在地上,埋首的俊脸已经皱成一个包子,一脸色欲哭无泪,哀怨之极的想道:这关我什么事!您都说了太子啊!太子是君,他是臣,陈只能听君的吩咐行事,他很无辜啊……
再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我不知道啊啊——
“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无论怎样,反正他这个出气筒是当定了!人家舍不得儿子,只能那他祭刀子了……
一旁的歌舒墨两眼茫然,却一句也不敢出声,就怕自家父皇大人转移怒火,连带他也遭了殃。偷偷的退了一步,再退一步,再退一步……歌舒墨把自己隐藏在壁画里充当背景墙。
“你确实该死!”夏无殇哼哼,随即看了一眼依旧镇定的夏钰煌。不由郁闷了。自己这个儿子,貌似冷静到了没有任何感情。自懂事起就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即使战场厮杀、刺客来袭、性命危在旦夕……也从没看见过他脸上的从容表情一丝的破裂。如今出了这种事,也依然如此——
该死的,究竟是哪个混蛋把消息散播出去的!夏无殇咬牙彻齿,他正准备下封口令,想把这是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结果被人捷足先登,竟然把这事捅了出去。
该死,真该死……
夏无殇越想越暴躁。越想越是控制不住他的脾气。越想越是憋屈、郁闷。越想越是恨的牙痒痒,心口简直就像装了一只苏醒的野兽,正发疯般的歇斯底里着,让他的理智一点一点有崩溃的现象。怒火越来越炙热,就想要爆发的火山,就差一个契机口了。
于是,夏玉霄倒霉了。
因为夏钰煌正认认真真的看着那坨气死人不偿命的资料,没空理他的怒火,歌舒墨躲在一旁化为石膏,眼前就一个夏玉霄在,又是隶属罪魁祸首的,所以。很好的成了出气桶,一通面临爆发的怒火一股脑的全对对着他发了下去,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朕说你什么好?你让朕说你什么好!朕把太子交给你,你就给朕带出这样一个太子?简直丢我们皇家的脸面……堂堂一个侯爷,荣华富贵不缺的。偏偏去搞什么‘商业’?满身铜臭不止,还带着朕的两个儿子……”夏玉霄一额头的黑线,看不清的脸庞下,嘴角丝丝的抽搐着,半句话也不敢插嘴。
“五年前,庆阳的那波危机就是你这小子不懂事弄出的事,行商失败了竟然导致全城颗粒无收,还让朕替你擦屁股……还有武湖的那事、明宏、广汉……”夏无殇一一列举以前的芝麻小事,歌舒墨听得嘴角也不由一阵狂抽,想要又不敢笑,闷声憋得肩膀颤抖不已。
夏玉霄脸色又黑又红,一副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夏玉霄,你太让朕失望了……”夏无殇继续碎碎念,夏玉霄面若死灰,彻底歇菜了。陛下发牢骚的功力貌似又有长进啊……
为什么没死受伤的都是我啊啊啊啊……
“朕当初就反对你行商,你看看,你看看——出事了吧!朕该说你什么好!别以为你是太子的拜把子兄弟朕就拿你没办法了……朕如今还是大夏的皇!还活着,没死呢!”
“以后你啊……还是少来往的好!朕也不追究以前的事了……”夏玉霄两眼一黑,就想晕倒。“以后你呀,要……”又是一大堆牢骚。
“父皇……”夏钰煌看完资料,看着一脸崩溃的夏玉霄,心底同情一把,喊道。
夏无殇声音戛然而止,夏玉霄擦擦满头的汗,浑身虚弱,脸色惨白。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轻松之极,完全不把这个当回事。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夏无殇呢喃一句,一脸的做梦,随即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大喝:“混蛋!”堂堂一国君主当即爆了口粗话。
“不孝子!这事还不是你惹出来的!”夏无殇狰狞道:“要不是你被人抓了把柄,那些个小人怎么找到机会反将一军!”
“现在好了,整个大夏都知道了——流月最无耻、最上不了台面的第四公主,竟然通过了我大夏圣地,可以成为我大夏下一任母仪天下的天定之人!你让朕,让我大夏,让我夏氏江山……”指着夏钰煌,夏无殇手颤啊颤的,指尖不住的抖来抖去,接下去的话怎么也说不完整了。“你,你你你你你……”
“你还不知悔改!”啪的一下一声巨响,夏无殇拍着桌子直跳脚,一个劲道:“你这个不孝子!逆子啊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