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直说就是。”
阴郁的森林里,月希澜举止优雅,神情从容地看着帮他把着脉,其实心思早已飞远,欲言又止的夜钧寒身上,淡淡的笑容将他衬托的更加完美诱人。
“你知道——”夜钧寒愣住,他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表示。
“这么明显,我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更何况,你还把泉儿等其他人都支开了,只留下我们两个。”
“怎么明显吗……”夜钧寒摸摸脸颊,苦笑。
“嗯。”月希澜若有所思,看着夜钧寒的样子,挑明道:“想问泉儿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情报里,月希泉并不是如今这样的。”夜钧寒放下手,对月希澜的身子已有了解,自袖子里拿出一粒药丸,给他。“虽然比不上公主的荒唐,但也算是fēng_liú一时。改变,是在一年多前一次意外里,为了那一个人争风吃醋,不幸自三楼窗下摔落,昏迷数载,多次性命堪忧后,才险险救回一命,之后……据说是‘失忆’。”语气淡然却带着绝对的自信,眼眸探究的盯着月希澜,不容他又一次闪躲的机会。
“你既然知道的那么清楚了,那我也不惜说假话了。”吞下药丸,嘴里蔓延的淡淡苦味和满满的药香,月希澜眸光泛着淡淡的水迹,回忆般的出声:“泉儿,并不是我妹妹,却是母亲和父亲的女儿。”矛盾的一句话让夜钧寒愣了愣,但并没有开口打断月希澜的话,只是将疑惑压在心底,等着接下来的解释。
“那个时候,月希泉的确死了,但是又活了。月希泉死了,活下来的只是我的泉儿。”夜钧寒茫然。还没明白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月希澜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浑身冰寒。“我记得月绯瑶半年前那次也是出了意外。是不是?回来后,就变成如今这般摸样。”意有所指的话。夜钧寒凝视月希澜深邃的眼眸,心头大震,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她,对你说了?”夜钧寒声音嘶哑,好半响才吐出一句话,喉咙干涩。浑身却犹如冰窖般僵硬的无法动弹。
“嗯,我费了好大得劲呢才得到泉儿的认可呢……”这么说着,月希澜嘴角挂着一抹半是甜蜜半是无奈的笑意,“当时要不是我耍了些手段。泉儿也不再是现在的样子。”
“真是的,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大男人躲在这里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悄悄话,结果是哥哥你在和别人分享自个儿的得意成果啊!炫耀吗?”身后,月希泉骤然现身,满脸无奈的扶额。语气算是恨铁不成钢吧。
夜钧寒被月希泉的突然现身吓了一跳。呃,怎么闷不吭声,幽灵一样的,难道是自己这些年武功退步了?
果然是退步不少了……看着跟着也走过来的夜流寒三人,夜钧寒揉额的想着。他们听到多少?
“泉儿。你不要吓人啦——”月希澜将人拉近自己怀里,蹂躏她的头发,疼爱的抚摸之。
“哥,别弄乱我的头发啦!”跳离月希澜,月希泉捂着乱糟糟的头发跺脚炸毛中,理直气壮的狡辩:“再说,你们在讨论我的事,为什么我这个当事人不能听一下。还有,我不是偷听,我是光明正大的听,只是你们没发现我也在而已!”
意思也就是:全都听到了。夜钧寒在一旁听得再次扶额,果然不努力不行了,以后要是在发生着现象,被人杀了也只能说自己活该。
“没我的允许,就是偷听。”月希澜直接命中红心,斩钉截铁的语气让月希泉霎时噎住,说不出话来。
“那你不也没经过我的允许把秘密说给别人听……”嘟囔一句,月希泉皱眉,不满中。视线转向被忽视很久的夜钧寒身上,更是不满。
“我更没想到夜钧寒你这人这么阴险!”月希泉忿忿道。
点到名夜钧寒摸摸鼻子,认命的不去反驳。好吧,是他理亏——
“泉儿,我只是想帮你……”月希澜看着被他迁怒的夜钧寒,叹息一声,无奈了。
“我知道。”嘟嘟嘴,自个儿气闷一会,很快月希泉便对月希澜投降了。“好嘛——”这么看着她,她怎么赢得起心肠。视线转向夜钧寒他们四个男人,心里想着:天意吧,不然这么这么巧,四个男人都在这里,等着揭穿的这一幕。
“正如澜哥哥说的那样,我是月希泉,却也不是月希泉。用更正确的方法说的话,这具身体是月希泉。”指指身体,月希泉说的很无奈很感伤,眼底闪过一抹悲哀。“而里面,却并不是——我是一抹被强行束缚在这具身体里的,一抹幽灵。”
即使心里猜测着,但被证实和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夜钧寒、夜流寒、琴沐风、慕容锦然四个人同一时间,同时忘了那些繁文缛节,礼仪风范,全都没有形象的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缓不过神来。
这,这……这是在说天书吗?还是他们出现幻听了?
什么……幽灵……
这种事,有可能吗?!
“摧毁的前一秒,坠落的一瞬间,重生的那一刻,我以为在做梦。”嘴角的忧伤扩大,月希泉笑的茫然,语气惆怅:“我被孤立在这世界里,只剩下我一个,明明是我,但却又再是我……带着前世那些……记忆,重活。”那个时候的孤独和寂寥再一次席卷而来,月希泉抖了抖,下一刻被拥入月希澜怀里,那暖暖的温度,心疼的眼神,结实的胸怀,有力的臂膀,安宁的港湾……
啊啊……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