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沐风在发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瞪着前面摆放在哪里的绕梁琴,摸样有些可笑。
一坐就是一下午,而当夜钧寒忙里忙外总算能歇口气时就看见琴沐风依旧保持相同的姿势,像个雕塑一样,看得他好笑。
“你已经坐在这里半天了没动静了,还准备做多久才肯动一动?你不是还有一大堆事务没做,能闲在这里发呆。”夜钧寒走进拍拍肩膀,唤道。
琴沐风浑身一震,仿若大梦初醒一样,眼神深幽一片,缓缓盯着夜钧寒眨也不眨,看的夜钧寒一愣,浑身不对劲。
“你干嘛!”被盯得头皮发毛,夜钧寒不自觉推了推,后悔自己干嘛闲的没事去惹这人,这人自来这里起真的就没正常过,如今,更是让人毛骨悚然了。
“……她,是谁?”琴沐风问,很严肃很认真,更问的夜钧寒一脸茫然。
她是谁?她是那个谁?
“什么‘谁’啊?”夜钧寒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公主。”夜钧寒一震,琴沐风面无表情的一直盯着他,所以这一细微的现象立刻被他发现,眼底精光一闪。果然!
“她是你的人?”再问。
“……”夜钧寒默然片刻,感觉了一些四周确认无人后,才敢泄露情绪,呲笑说道:“怎么可能!你想哪去了。”心里暗叹:琴沐风怎么说也是和公主生活相处了那么久的人,公主性情如何,他也是摸了个七七八八,就如同他。那女人一点也不顾及和收敛自己的脾性,变的这么彻底,他们这些亲近的人自然第一时间会发现和怀疑了。怎么说来,她也是故意的。没有刻意的去隐瞒。只是任其自然而然去发生。
瞒是瞒不住的。琴沐风跟他一样,如果不是有足够的肯定是不会将疑问说出来的。而一旦说出来,根本不需要证据,直觉认定了的事是不会去改变。
所以,沉默一会,夜钧寒也不隐瞒,更不去装吃惊,很自然的呲笑而出,否决。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琴沐风神色不动,眼底越发深邃起来。
“很早。顺便还被她知道,篡改了记忆,前几月要不是机缘巧合我也不会记起来。”夜钧寒说的老实。暗暗提醒,琴沐风眼神再次一闪,神色不变,心里却微微起伏。
能篡改记忆吗。那么为什么不把他们的记忆也一起篡改了?是有特定的条件,还是能力所及?
“她是什么人?真的公主呢?其他人知不知道?”琴沐风一脸问出三个。手指扣着轮椅,发出轻微的声音,边问边思索着。
“不知道,一点线索也没有。”夜钧寒揉着额头,一炼头疼的坐下,心里觉得异常烦躁。感觉整个人被架在火上烤。
“唯一的线索就是公主那次擅自出府掉了包,回来以后就是这样。有着一样的容颜,深重一样的蛊。而且和和亲王之女是生死之交,好得不得了。身负诡异的能力,身手敏捷狠辣,对血敏感,还有些千奇百怪的想法把红瑞和军队治理的井井有条……”夜钧寒分析。越想越是觉得茫然,琴沐风却听得心惊。
那一桩桩。一件件……这几个月发生的事,犹如走马观花一样回放,加之,刚刚……琴沐风垂头看着桌上的琴,半响无语。握紧的手不自觉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许久才抚摸上古琴,眼底一片复杂和诡异。
“或者……”琴沐风收回手,看了一眼夜钧寒,视线下移,“这才是公主该有的‘样子’。”最后两字阴阳怪气的。
夜钧寒跟着下移,听了琴沐风的话后身子一震,骤然抬起,眼底刀光剑影,犀利无比,“你说什么!”
“你不也这样觉得。”琴沐风也不惧,面色不改的接纳下一片血雨腥风,一阵见血的指出,“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以你的性子在知道这事以后怎么会没有表示,任其自由发展,甚至,无意识相助。更不去打探事实。”
夜钧寒掩下眼底莫名的惊涛海浪,隔了许久才沙哑出声,指出一个事实:“‘后玉’对她有反应。”
琴沐风瞪眼,他却是想着夜钧寒瞒了什么事,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一件事!幽幽回神,他立刻刀眼刮来,语气颇有些忿忿:“好你个夜钧寒,这么大的事你都一个人瞒着!你好啊,很好……”
夜钧寒苦笑。他也是真的不确定,毕竟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才一个人瞒了下来准备静观其变。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琴沐风竟然在这个时候问出,他也不能不回答……
“你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琴沐风再问,夜钧寒又是摇头,顿时感觉自己有些窝囊,补了一句猜测:“和你与柯静蓉差不多的天赋,也许是那些族裔……”
琴沐风一听阴森森一眼横了过来,截了也钧寒的话,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我没什么特异天赋!”
夜钧寒语塞,无语。在琴沐风决然阴郁的眼身下败下阵来,“好吧,你没有,我说错话了。”凉飕飕的视线这才移开,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她跟我没关系。”夜君寒一听,顿时点头,随即陷入沉思。
“不管怎样,照旧看着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着手中的古琴,琴沐风喃喃自语。无论怎样,只要别来阻碍他的念想,是谁其实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