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的赶路,琴沐风终于在一天之内赶到红瑞的公主府,夜流寒抱着绯瑶二话不说往里面狂奔,面沉如水,眼底的不安和急躁分外明显。
简略包扎的布再次染上鲜红,顺着指尖不停地滴落,像盛开的杜丹,妖艳而唯美,如果忽视她脸上的过分苍白死灰的脸色的话,绯瑶就想睡着一样,十分安详。
“泉儿,你不跟去吗?”马车的另一头,琴沐风也是僵硬着身子赶了过去,留下月希澜和月希泉二人慢悠悠的进门,惹人显眼。
“不用。该做的,能做的,之前我都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做了,现在的瑶我还是离远点的好。”月希泉抱着月希澜使劲蹭着,说的漫不经心却异常坚定:“我只要站在这最近的地方看着她,偶尔帮帮忙就行。”毕竟,以后和她过活的人可不是她。
“哥哥,我要陪的人是你而不是瑶,只陪着你……”月希澜听后,温柔的笑开了。
这边,夜流寒才把人放到床头,夜钧寒就托着药箱奔了过来,理也不理身后跟着的尾巴,拽着夜流寒问:“你是公主受伤了!在哪?是什么伤?”顺着夜流寒的目光看向床头,夜钧寒脸色沉重的奔了过去,看着滴滴答答止不住的鲜血,脸色变白。
“水,纱布!”说着小心翼翼的揭开已经血红的湿淋淋布襟,分外轻柔和认真。
“嘶——”司徒浚仪看着受伤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一股凉意从脚窜到头,头皮一阵发麻,脸皮一抽。
夜钧寒原本沉重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一边扎针止血,一边睨了一眼上头脸色灰白,失血过多的女子。心里一阵怒火噎在喉咙里,堵得慌!
公主殿下,您对自己越来越狠的下心了!这手掌都快被你咬去半边,若不是他有药,估计这手算是真的废了也不为过。
这次,您又是为了什么而下得去狠手?
侍女打来温水,很快就被夜钧寒斥退,亲自上阵。琴沐风安静的坐在旁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这么默默看着。夜流寒脸色最差。眼神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司徒浚仪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抽吸声,引得夜钧寒瞪眼,灿灿摸了摸鼻子,乖乖坐在一旁不发声。
缴干布,擦拭余下血迹。露出粉嫩嫩的含着牙印的断肉和筋脉,脸色紧绷的扎针,使筋脉再度分毫不差的相连,将断裂处小心翼翼并拢,上药,包扎……等一切弄完后已经过了过了半个时辰。夜钧寒这才敢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断开,一时间整个人都觉得疲惫不堪。
“看你的样子。这手算是保住了……”沙哑干涩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夜钧寒猛然抬头,就对上一双过分淡漠迷离的眼眸,红的心惊,红的朦胧。脸色更差。都泛着青,满头大汗。一副虚弱的样子。
在这处理伤口期间,谁也没发现绯瑶竟然不知在什么时间段清醒了!
更难以置信的是在这期间,竟然没吭一声!
司徒浚仪连连眨眼,一片惊异,看看伤口,再看看满头大汗的人,心里有些诡异,脑袋里只有一个问题:不痛吗?
“公主,钧寒可以问问,这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夜钧寒眼底闪过一抹火光,睨了一眼已经处理好的伤口,心里的怒火立刻窜出来,语气却过分轻柔,轻柔到诡异。
“没什么,为了保持清醒这是必须的。”对于夜钧寒话语里的火药,绯瑶淡定无视,以一种过分平静的口气说着。另一只完好的手松开紧抓的被褥,揉着额头,眼睛干涩无力,眩晕的感觉令人作呕。这次,真的过分消耗了……
绯瑶想着,也不管夜钧寒将另一只拉过去诊脉,一是真的没过多的精力管,二是即使知道也无济于事,查出来的也只是过分疲劳而已。
净化,需要体力和精神力。这次为了净化那源源不断的情蛊,一整夜的消耗,真的费了太多的力气,超过身体负荷。
“公主,这两天还请好好卧床休息,钧寒去开药,请您按时喝药。”绯瑶看着他沉着一张脸,语气严肃,也知道这时候还是别惹他发火,乃上上策,不能再火上浇油了,于是乖乖点头。现在的夜钧寒就是火药,一点就炸。喝药而已,就当是吞苦瓜减肥好了……
夜钧寒见绯瑶点头,脸色这才好了许多,起身在桌上磨墨,皱着眉写药方。
“公主,多年未见,当刮目相看啊……”司徒浚仪上前,笑着恭维。
绯瑶随着声音看去,看着那一脸浓厚儒气的美男子,第一反应就是皱眉,随即头疼,又一美男!没完没完!
司徒浚仪笑容有些僵,不确定眼前这位妻主大人看着他就是一些列皱眉,揉额,一脸嫌弃的表情……
现在是怎样?
他长得不好看吗?这嫌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天下红雨?还是明天世界末日了?不然,一向视美男如天的绯玉公主对着自家的夫侍嫌弃……他受打击了!难道他老了?不会吧,他才十九岁哎,哪里会老?!还是,他脸上长皱纹了?未老先衰,所以公主大人嫌弃他了?对着手里的铜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镜子里的人依旧一派潇洒如风,面色俊美,倾国倾城。
不会啊,一点没变啊,美男一个……司徒浚仪自恋的托着下巴想着。
绯瑶嘴角抽搐的看着在她面前一会皱眉,一会狐疑,一会惊骇,一会紧张,一会自袖口拿着镜子死命对照,随即松了口气,托着下巴自顾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