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二人好不默契的异口同声呵斥,“公主您乃千金之躯,万不可涉足险地,否则公主您遇险,我等难辞其咎!”说白了就是她拖累!受了伤是她自己不当心,但下面的人却要遭受池鱼之殃,性命不保,如此,还不如乖乖的让他们供着!
绯瑶脸有些难看了,哪有不知道他们两个担忧的表情完全来自他处,这么看不起她啊?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被她一脚踢飞,无力还手的!瞅瞅夜流寒,绯瑶眼底的意思太过明显,脸色瞬间寒冰三千里,握紧双拳,整个人就像自幽冥走出的一样,寒霜凌冽。
“公主,天花乃传染症,您不可随意涉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请三思!”那僵硬无比的语气和黑漆漆的脸色,说是劝吧,绯瑶怎么都觉得好像是恐吓威胁多一点。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拍拍夜流寒的肩膀,也不管他什么脸色,笑着说道:“本宫百毒不侵,万物不惧,呃,起码现在是。”夜流寒顿时顾不得翻涌而起的厌恶感,微微错愕的看着她,一脸将信将疑的狐疑。
“沐枫你陪着我去吧,流寒在这里指挥者,顺便让人探探这里的病状是天意还是人为。好宝贝,亲亲小流寒,我知道委屈你了,你要乖乖等我回来爱你哦……”绯瑶摸摸他的头,说的飞快,也不管夜流寒什么态度,下一刻就已经推着琴沐风的轮椅就走,留下回神后的他脸色铁青,怒火直彪却不能发泄。
离了好一段路,绯瑶才笑出声来,隐隐有些解气。谁让这男人一来就对她动手动脚的,脾气死倔,态度恶劣!不耍耍他。就太对不起自己了!结果,意想不到啊……
虽然只是瞄了一眼,但那表情——好好玩!错愕之后的难以置信,愤怒之中又有一缕羞恼,呆滞过后化为朦胧……脸色总之脸色在瞬间像个调色盘一样变化莫测,五彩缤纷,应接不暇。
“呵呵呵呵……”绯瑶越想越乐,脸上笑容可掬,越发灿烂了。
琴沐风听着身后颇为欢快的笑声脸忍不住有些发黑,再想到刚才那话语。身子就一哆嗦,忍下不快,唯有心里苦笑连连。自公主失忆。性情大变,越来越难捉摸,也越来越恶劣,越来越……宛若变了一个人一样——最喜欢惹别人跳脚,变脸。他还是明哲保身。闭嘴别多言的好。
但见二人离村庄越来越近,那笑声依旧未断,他的脸不由发黑,忍不住出声阻止道:“夫人,您别笑了,我们要到了。”被村里的人看见她这么璀璨明媚的笑脸。不管什么原因,再一次暴动是绝对的!所以啊,收敛一下吧!
“啊。咳咳……”绯瑶回神,顿时假咳一声,摆正脸色,凝重无比,眉儿皱起。顿时一副忧心忡忡的摸样,推着琴沐风进去。
破旧的茅草屋歪歪斜斜的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倒塌。败坏的木头早已无法支撑的门缝,垃圾漫天飞舞,那恶臭久久不散,随地可见颓废的人倒地,全身脓包腐烂不成人形,奄奄一息。
绯瑶一路看下来,发现最好的房子也就木头做成,早已被虫蛀的斑斑痕迹,更别说其他泥巴房,帐篷屋了,污水厚积隐约可见上面的污秽漂浮,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却依旧有人双眼放光,喜悦的低头唾饮,迫不及待。
身旁错身的人,双眼呆滞,满脸污秽,一脸绝望,对他们的到来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死气蔓延,好似一脚踏进阎罗殿,阴森诡异,静寂无声的令人肝胆欲裂。
这样,不行!绝对不行!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地方,满地的污秽,败落的住所……到最后那还会有人存活!能治愈的好!
绯瑶握紧轮椅的把手,指尖由白泛青,脸色灰败,咬唇不语。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遭!这些人,到最后,能活下来多少呢?终究也只不过是棋子罢了……
暗暗叹息一声,绯瑶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各位乡亲,本宫乃流月国第四公主——绯玉公主月绯瑶,这红瑞的唯一主人!”琴沐风死死盯着她,眼神漆黑深邃,宛若黑洞般吞噬万物。
此话一出,所有人冻结了,齐齐转头看向绯瑶,眼底的畏缩、恐慌、惊惧、愤恨、仇视、漠然、死寂……皆有之,统统投注她身上,一时间如芒在背。
虽然有些不适应这么多人一起看着,绯瑶脸上却并未有丝毫表示,脸色如常,背脊直挺,眼神坚决,一字一句坚定而又清晰的宣布:“途经此地偶然才知此地竟然染上天花,诸位放心,本宫以下令救援医师的部队赶来,最迟三日到达。到时候,任何人都能获救!”必须燃起他们一丝的生机,否则再怎么做也是徒劳无力而已。她默默的想:只要有了想活下去的动力,一切皆有可能!奇迹就会发生!她,如此坚信着。
绯玉公主的大名他们当然听过,流月国最荒淫残忍,也最女皇受宠的公主!然而,她的话,能信吗?空气一片死寂的默然,所有人脸上基本上都长满了脓疮,有些甚至化脓,犹如活生生的恶鬼,眼神深幽死寂,一语不发。
“你……你说你是公主……证据呢……”许久,轻轻的一声问话宛若惊雷一样响彻,语气带着惊恐和满满的不信任,却压抑着一丝极深的渴望——渴望活下去。
绯瑶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嘴角上翘,从容淡定的站在那里,反问:“证据?哪里需要证据!你们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死人,还有什么是本宫所能图谋的?笑话!”说话间,那沉淀下来的傲然不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