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菁有些语无伦次,神情惊惶又失措,苏予峰赶紧拥住她,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抚道:“云菁你先别慌,别慌。”
“我怎么能不慌,我怕梓依那孩子受不了这个打击啊!如果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弃婴,她的亲生父母对她那么残忍……”
孟云菁泪流满面,有些说不下去,捂住胸口哑声哭泣,“她是我亲手养大、捧在掌心疼着爱着的女儿呀,我不忍心看到她痛苦,予峰,难道你就忍心吗?”
苏予峰皱紧眉头,满脸的无奈,“我也不忍心,可是纸包不住火,这件事瞒不了一辈子,梓依终究会知道的,而且以娟这次狮子大开口,我们和她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她什么品性,你也清楚的。”
苏以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说她品性不好,那么他自己也有过错,没有尽到当哥哥的责任,正所谓长兄如父,是他没有教他这个妹妹。
虽然苏予峰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他也没有办法,如果这次答应了苏以娟,把钱都给了她,暂时让她守住了这个秘密,但她下次照样会以这件事相要挟,永远拿捏住他们的死**,无休止地提出更多过分的要求。
人都是贪婪的,苏以娟更甚,把钱给了她,就等于喂了财狼,很有可能还会被反咬一口。
何况就算那些股份再值钱,他也不能给了苏以娟,因为那是梓依的聘礼,他没什么能力,准备不了昂贵的嫁妆,这些股份正好可以当作嫁妆送给她,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
孟云菁红着眼望向苏予峰,“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我们把钱给了她,她还是会把梓依的身世说出去?”
“嗯。”苏予峰点点头。
苏以娟对苏梓依的厌恶和憎恨,不是钱能够化解的。
“以娟她太偏执了。”苏予峰叹息一声,“算了云菁,一切看造化吧,即便到时候梓依知道真相很难过,也有我们陪在她的身边,再大的困难都会过去的。”
他曾经也跟孟云菁一样,害怕苏梓依知道她的真正身世,乱了手脚给苏梓依打电话。
后来却想通了,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他阻止不了,就只能努力把伤害降到最低。
“那也只能这样了。”孟云菁垂下头,忧心忡忡。
苏予峰拍拍她的手背,“好了,去洗把脸吧,咱们还要给孩子筹备婚礼,让孩子开开心心地做新娘子。”
“嗯,我这就去。”孟云菁抹了一把眼睛,强忍住泪意,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走向盥洗室的途中却停了下来,回头看苏予峰,“予峰,咱们这边的亲戚……就不请了吧。”
苏予峰愣了愣,片刻后点头,神色黯然,“好,不请。”
不请也好,免得到时候出来一些闲言碎语,扰乱了婚礼。
他也是苏梓依的父亲,何尝不担心那个被他们辛辛苦苦保守了二十几年的秘密曝光,事到如今,就只能能保密多久就保密多久了。
而苏以娟出了苏家之后,就急急忙忙地消失了。
她现在不敢露面,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生怕别那帮放高利贷的人发现了行踪。
要知道那帮放高利贷的,就跟毒蛇一样,被他们盯上就完了。
既然在苏予峰和孟云菁这里拿不到钱,那她就只能另外想办法。
她苏以娟从来就不信命,自己手里还捏着苏梓依那个死丫头那么大个把柄,总会派上用场的。
她一定要弄到钱!
……
傅明珏还没到下班时间就接到了妻子的电话,被喊回了傅家老宅。
这会儿傅家老宅里,除了傅熠城夫妇和傅毓君之外,傅熙宗,傅明珏和沐芳菲,包括傅泽佑还有花翊都在,正热烈地讨论着傅熠城和苏梓依婚礼的事宜。
傅泽佑和花翊纯属被抓包的,他原本就是想回趟老宅,取一下他的摄影设备,带小丫头出去拍些照片,看看h市的风景。
谁知道却正好撞上了这档子事,瞧家里这位太后娘娘心花怒放、兴奋激动的样子,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溜不掉了。
原本定好的环江一日游计划泡汤了,花翊兴致缺缺,苦着个小脸,无声地用口型告诉傅泽佑:“傅大叔,我想坐游轮,不想设计喜帖。”
傅泽佑耸耸肩,他也无可奈何,恐怕要让小丫头失望了。
哼,什么嘛!
花翊不满地瘪嘴,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大骗子!说什么h市的江景很美,今天会帮她拍很多美美的照片,可是现在的情况算怎么回事?
她对设计喜帖半点都不敢兴趣,在这里耗了快半个小时了,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来,实在太无聊了。
孟云菁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地互动,正和傅熙宗讨论得起劲,傅明珏也在一旁不时地配合点头。
傅泽佑其实心里也十分不爽,明明老三比他小,却抢在了他的前头结婚,实在让人羡慕嫉妒恨。
可惜小丫头现在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否则他说什么也要立刻、马上、当即把她拐上自己的户口本,正好还可以跟老三他们一起举办婚礼,岂不妙哉!
然而年龄不到,想再多都是空谈。
于是傅泽佑郁闷了。
显然,傅老二已经忘记了他那个比他还要苦逼的大哥,否则此刻的心情也能平衡不少。
优越感,向来都是在对比当中产生的,伤害也是同样的道理。
“小翊,你看看这个花样和纹路怎么样,喜帖嘛,就图个喜庆。”沐芳菲拿着一个喜帖的图样递到花翊的面前,想让她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