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一个顿足,一脸为难:“胡子叔叔,这个我没骑过马啊?”
“没骑过?”大胡子一愣,接着有些恍然:“是了,你父母走的时候,你还小,没学过倒也正常。这是我考虑不周,恩,行吧,我带你吧。”
说着,他松开了这六足角马的缰绳,并在它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就见这六足角马转个头,对着唐德打了个响鼻,‘不屑’的走了。
你等着,我学会骑马后,非得天天骑你!
咦,这话为什么这么奇怪呢?!
唐德气坏了,可没时间给他生气,大胡子不愧是老司机,一把将他拉上去后,就带着自己的队伍冲出了临水镇。
六足角马奔驰的速度像风,比之火车也不慢了,不过火车的长处在于不眠不休,而六足角马则在于灵活。
沿着青石铺成的驰道前进,足足跑了大约半个小时后,沐恩终于在麦田的尽头看到了一处高耸的哨塔。
哨塔是黑色石头堆成,足有二十米高,远远看去,仿佛驻守在边疆的沉默巨人。
当然,这些都不是唐德所看到的重点,重点是那几乎和哨塔平齐的淡淡白色迷雾,仿佛天地被蒙上了一层连阳光都驱散不的灰色薄纱,并随着视野向外,越来越浓,直至完全看不清楚了。
六足角马上,唐德只觉得呼吸都顿住了。
他不自觉的抬头,仰望天空,看到了太阳,或者说,这是这个世界人们口中的圣火。
他又低头,再看那越来越近,据说笼罩世界的迷雾,只觉得天地都以哨塔为界,就此两分。
角马还在飞驰,但大胡子已经开始减速了,哨塔要到了,已经能够看到斑驳青苔和布满‘伤痕’的墙体。而唐德躲在他背后,突然笑了,没有人看到他的笑,但他自己知道。
他笑的灿烂,笑的悲伤,笑的自己都莫名其妙。
原来,这就是弥天大雾啊!
原来,没有人骗我,这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