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园点点头也没有在多说什么,有的东西不拿眼睛看都能明白,他和病床上这个家伙情谊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最少人家能把自己命交给时一诺这个家伙,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说话呢。
此时禁闭仍然靠在床上看着窗外,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化作一滩静谧的湖水,只是隐约带着一股让人难测深浅的杀伐之气。时一诺走过去从兜里掏出烟扔给他一根,自己拿打火机点上之后吐了个烟圈。
“有什么打算?”
禁闭接过打火机点燃了嘴里叼着的香烟,“不知道。”简短的回答没有一个字的废话。
时一诺往床上一坐,“我要离开一趟去办点事,有兴趣和我一块走吗?”
“什么时间出发?”
时一诺想了想,怎么也得禁闭头上的伤口愈合在出发吧,路太远了,自己长这么大都没回过老家,也不知道要用多久。
“一个星期左右,等你的伤口愈合。”
禁闭从床上下来找了块镜子拆掉头上的纱布,缝合好的伤口还在流血,但是他淡漠的目光却一点都不在意,就好像那颗流血的脑袋不是自己的一样。
“不用,现在就可以出发。”
时一诺又抽了口烟,“你确定?”
禁闭转头看着时一诺,“你好像比以前更喜欢说废话了。”
下午四点整,清源市火车站远处走来两个男人,穿深色破旧夹克,前面的脚步踢踢踏踏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行人也是远远的看到就赶紧躲开,后面的哥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头上戴着顶棒球帽,走路的姿势充满了力量感,步伐的间距好像用尺子量过一样精确,双手以最小的幅度摆动这从来不会离开腰间太远。
时一诺走仍长椅旁边坐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还有半个小时。”
禁闭也听下脚步目光习惯性的开始在周围搜索起来,已经在脑子里把周围每个路人的面孔都记了下了。
“为什么选择火车。”
时一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飞机起飞时的气压变化会让你的脑袋里还没愈合的血管爆掉,还有路上你也需要时间处理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禁闭没有问什么,只是坐下来想了想,“我会自己处理。”
时一诺笑了笑,“毒瘾可没那么好戒。”
“尊敬的各位旅客朋友们,由清源发车开往玉山的火车即将到站,请上的旅客抓紧时间准备上车,旅途中请携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照顾好身边的妇女和儿童,有有何问题可以寻求乘务人员的帮助,上车前请勿携带易燃易爆物品,谢谢合作!”
“呜……”
随着一声明亮刺耳的汽笛声,一列火车进站了,瞬间四面八方的人全部涌了过去,有提着大包小包的民工也有背着双肩包的年轻人,挤上火车后开始寻找自己的座位。
一节空无一人的车厢中,门打开时一诺和禁闭走了进来,手中的帆布包被扔到座椅上的瞬间里面传来丁零当啷的声音,沉甸甸的包里也不知道装的什么,差点把座椅压垮。时一诺随便找了个椅子躺上去伸了个懒腰。
“舒服!要是有张床就好了。”
人满为患的火车上能有硬座就算不错了,时一诺这个家伙居然还想弄张床,不过这个空荡荡的车厢确实让禁闭很奇怪。
“其他人呢?”
时一诺爬起来把双腿搭在了桌子上,“没有别人,这个车厢就我们两个,让蛋蛋弄的。”
“蛋蛋是谁。”
时一诺脸上出现一抹莫名其妙的笑容,“有次龙魂选拔队员我们两个是教官,有个一米八的大光头被刷下去了还很不甘心的要找我们较量,结果被虐的很惨,还记得吗?”
听完禁闭脑袋里才出现一个人,“是他,葛云海。”
“啪。”时一诺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他,蛋蛋这个外号还是那帮人给起的,不过现在都不知道被刷下来之后去哪了,蛋蛋被刷下来后就直接退役了,在清源从事私人安保工作混的风生水起,是天机投资集团安保部的负责人,也是天机投资总裁安然的头号保镖。”
时一诺说完就看到禁闭根本就没在听自己说话,做完手术之后没有了喜怒哀乐整个人都看着怪怪的,开玩笑听不懂,几乎不会主动和人说话。时一诺撇了撇嘴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一个星期的时间在火车上只能这么打发时间。
白色的火车顺着铁轨一路向南,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窗外一抹红色夕阳在天边浮现,快速倒退的景物也由高楼大厦变成了农田村庄,狂风吹过的时候麦浪如大海般汹涌澎湃,隔着窗户都能闻到一股新鲜的泥土味道。
火车上睡觉不是很舒服,但时一诺却睡的昏天黑地,毕竟火车上的环境已经算很好了,死人堆里也不是没有睡过。
睁开眼睛的时候禁闭还坐在座椅上一动不动,只是闭着眼睛的脸上全是冷汗,全身也颤抖不止,不用说都知道怎么回事,时一诺接了一杯水放到了桌子上。
“怎么样?”
禁闭对着时一诺伸出颤抖不止的手又攥成了拳头,摇摇头示意不要管自己,又过了大概半小时,禁闭的痛苦才慢慢减轻,人的状态也好了起来,靠在座椅上大口吸着凉气,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去洗干净,汗水会让你头上的伤口感染。”
禁闭听完一声不吭起身走向了卫生间,时一诺抬头看了眼他的背影,刚准备想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