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八道!”第一次被陈丧良当面顶撞的萧国舅顿时勃然大怒。
“萧大夫,难道陈熊渠的话说错了吗?”另一边来护儿开口了,恶狠狠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陛下分忧,为朝廷解难,如何算是胡说八道?难道要我们这些朝廷官员都象你一样,只顾个人享乐,全然不思朝廷大事?”
“陛下,微臣也认为萧大夫此言有些欠妥。”为了自己,宇文述也开口说道:“陈熊渠都已经说明本意是想为陛下分忧,为朝廷解难,尽人臣之本分,萧大夫却依然指责陈熊渠是胡说八道,微臣愚昧,真不明白陈熊渠的一番赤忱忠心,是错在了那里。”
隋炀帝阴狠的目光转向萧瑀了,萧瑀满头大汗,只得改口说道:“微臣失言,请陛下恕罪。”
“管不好嘴巴,就给朕闭嘴!”隋炀帝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句,然后才转向陈应良说道:“爱卿所钱粮,确实有些吃紧,不然的话,朕又怎么会采纳苏爱卿的进言,让你们重议赏格?”
关键时刻来临,宇文述和来护儿都把眼斜向了陈应良,他们身后的云定兴和屈突通等武将更是个个屏息静气,陈丧良却露出了大失所望的神情,又语出惊人道:“真是太可惜了,原本微臣还想进言,请陛下在丹阳修建行宫,以便陛下巡阅江南时使用。既然国库吃紧,那微臣就不敢开这个口了。”
听到这话,宇文述和来护儿当然是想把陈丧良掐死的心都有,文官那边裴矩和苏威等人也是面面相觑,搞不懂陈丧良是吃错了什么药,这个要命时刻还敢进言劝说隋炀帝修建新的行宫?惟有隋炀帝一听正对胃口,还马上就露出了微笑,问道:“陈爱卿,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请陛下修建丹阳行宫?”
“禀陛下,是这样的。”陈应良振振有辞的说道:“微臣沐浴天恩,受封谯郡通守之时,驻地永城也有一座陛下的行宫,微臣出于好奇,就大概了解了一下陛下的行宫情况,结果在无意之中发现,陛下你的行宫虽然已有四十余座,却全都位居长江之北,长江南面至今还没有一座御驾行宫。”
“当然,微臣也知道,陛下你没有在江南修建行宫,或许是有特殊考虑。”陈应良又厚颜无耻的补充道:“但微臣却还是为江南百姓感到遗憾,同为大隋百姓,凭什么只有长江以北的子民百姓,能够得到天子临幸抚慰?凭什么长江以南的大隋百姓就不能得睹龙颜,亲眼一见圣驾威严,沐浴陛下的天恩浩荡?”
“至于臣为什么要请陛下在丹阳修建行宫,而不是在江南的其他城池修建行宫?”陈应良又更加谄媚的说道:“因为谁都知道,陛下的文治武功与千秋伟业虽多,但先皇在世之时,陛下取得的第一个战功,就是率领微臣的舅公韩擒虎等将,一举攻破陈朝国都丹阳城,生擒无道昏君陈叔宝,救江南万民于水深火热,再造江南三十二郡,于陛下而言意义重大,所以微臣窃以为,丹阳这个陛下潜龙起渊之地,理应有一座陛下的行宫!”
“这家伙,居然比我还会拍马屁啊!”宇文述、裴矩、宇文述和裴蕴等著名奸佞全都傻了眼睛,其中云定兴还在心中惊叫,“这小子,怎么比我还不要脸?”
“爱卿真知朕心啊!”
一大帮奸佞小人张口结舌的同时,隋炀帝却是放声大笑了,还重重一拍陈应良的肩膀,笑道:“爱卿所言甚是,正合朕心,丹阳乃是朕的潜龙起渊之地,是应该有一座朕的行宫,以记念朕的文治武功,千秋伟业,也方便朕临江南时抚慰江南百姓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