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一路向北,一走便是两月有余。
这一日,漫长的旅程终于停了下来,李凌低头看看身前的石碑,碑上刻着“雍州”二字。
“这里已经是兖州和雍州的交界之地了,过了界碑,就是雍州了。”说罢,李凌便解下腰间的红漆葫芦,然后喝了几口酒,随后便继续向北而去。
……
中域雍州,清河小镇,一名身穿灰色粗布棉衣、满脸风尘的年轻男子正沿着镇中的大街慢慢向北而行,虽然已近寒冬,可是男子身上只穿了一件很薄的棉衣,面色也红润的很。
年轻人正是由兖州一路走来的李凌,这一路行来显然很辛苦,风吹日晒、餐风饮露,李凌整个人看上去都瘦了许多、也黑了许多,可是,这也是李凌这辈子最享受的一次出行了。
往日,李凌身为南平皇子,出门都是乘车坐轿、下人陪侍,何曾受过这般活罪?可是这次,李凌是靠着自己的双脚、自己的毅力走了下来,陪他的,只有腰间的酒葫芦,途中的快乐和兴奋也只有李凌自己才能体会。
忽然,李凌在一家普通的小店前停了下来,然后抬头遥望远处的高山,心道:“清河镇,雍州最出名的小镇,不是因为这个小镇特别,而是因为这座小镇毗邻雍州第一名山—云山,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而云山之所以出名,便是因为山上的一个宗派—云山天机道!天机道乃九州道宗之首,领袖天下道教,就算九州各大国的帝王也要对天机道礼让三分。远处的那座高山估计便是云山了吧。”
“客官,您可是要前往云山天机道吗?”酒店一名伙计迎了出来,赔笑问道。
李凌看看旁边的伙计,点了点头,道:“是啊!我的确是要前往云山,不知这里距云山还有多远路程啊?”
“客官,您是外地人吧!您也是不远千里来云山拜师学艺的吧!这您可算来对了,我们清河小镇是通往云山天机道的最后一座镇子了,这里距云山大约还有半日路程,大多数上山拜师学艺的人都会在本镇住上一宿,稍作休息,然后次日登山。”
“哦?半日吗?看来,日落之前是赶不到云山了!”
“是啊,客官!上山拜师可是大事,天机道乃是九州第一道、天下道宗之首,宗内收徒也极为严格,还有众多考验,若是体力不济可是不行的,依我看,您还是在本店休息一宿,明日一早再赶路吧!本店乃是清河老店了,店内干净整齐、价格公道,还有闻名清河的好酒,我看您还是……”
不等店伙计说完,李凌便淡淡一笑,道:“我看你是弄错了,我是前往云山不假,可是我并非前去拜师学艺的!所以不需要什么体力,更不需要经过什么考验!”
“哦?客官不是上云山拜师的?那您为什么要去云山啊?”
“我早就听说云山佳酿‘仙人倒’名闻九州,一口美酒入腹,就算天上的仙人也会醉倒的,所以特地前来尝尝,看看这酒,是否名不虚传?”
“什么?仙人倒?您去云山就是为了喝酒?看您这风尘仆仆的样子,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难道只是为了一口酒吗?”
李凌冲店伙计一笑,反问道:“要不然,你说我是为了什么啊?”
店伙计闻言,竟是一时语塞,脸上更是露出一丝失望。
李凌见状,无奈一笑,继续道:“好了,既然你说你这店里有好酒,我当然还是要尝一尝的。然后,若是我喝醉的话,住一宿也是难免的了。”
店伙计闻言,脸色瞬间好转,然后激动道:“好嘞!客官您往里面请!好酒好菜马上就到!”
说罢,李凌便在店伙计的引领下向店里走去,可是刚走到门口,一名乞丐却是被酒店里的人赶了出来,恰巧撞在了李凌的怀中。
店伙计看着乞丐撞到了李凌身上,破口便骂:“哪里来的臭乞丐,还不给我滚远些,别打扰我们做生意。”
乞丐抬头看了一眼李凌和店伙计,随后便低下了头,灰溜溜的离开了酒店。
李凌看着已经走远的乞丐,无奈一叹,随后冷眼看看对面的店伙计,不悦道:“你其实不必如此的,这个世上没有人愿意做个乞丐,他们之所以穷困潦倒,沦为乞丐,沿街乞讨,都是有原因的,不过总而言之,他们还是一群可怜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如此了,就当行善积德了。”
店伙计闻言,脸色尴尬,随后无奈道:“客官,您不知道,这群乞丐很可恶的,他们专门靠偷……”
不等店伙计说完,李凌便不再搭理他,独自走进了店内,随后,店伙计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也跟了进去。
小店不大,却很干净,楼下一共六张桌子,李凌就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坐定之后,李凌抬眼一看,对面的一张桌子上却是坐着一名年轻女子,女子一身绿衣,身材婀娜,尤其是那双眼睛,充满了灵动,让人一看便终身难忘。可遗憾的是,女子一直以轻纱遮面,让人不能一窥女子容颜,但也正是由于这点,才让人无限幻想,欲罢不能。
就在李凌观察之际,绿衣女子忽然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李凌桌前,毫无征兆的对冲李凌大吼起来。
“哪里来得浪荡贼子,竟敢对本姑娘如此无礼,小心我挖了你的双眼!”女子声音虽然动听,可是却多了三分霸道、三分怒气和三分凶悍,如此一来,再美妙的声音也要变成河东狮吼了。
听到这里,李凌急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