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伤残军人曾经告诉过杨震,他们团一个工兵连,上去的时候是满编的,等下来的时候除了伤亡与残废的,完整下来的凑不足一个班了,所有的伤亡都是在排雷的时候被地雷炸的。
其中除了极个别幸运的成了伤残之外,绝大部分都是牺牲了。而在战区,很多的伤亡都与地雷有关。尤其在后期,我方在炮火上占据绝对优势后,几乎大部分伤亡都是地雷引起的。
至于他自己,负伤是在一次越境侦察的时候,一个战友因为行军囊在出发之前没有弄好。在半路休息的时候,在重新背的时候因为动作过大,碰响了挂在旁边竹子上得诡雷。而与这颗布置的极为诡异的地雷相连的还有爆破筒、集束手榴弹和至少五六颗同样的地雷。
整整一个侦察班,几乎一枪未放,甚至还未与敌遭遇,便被连环雷炸得失去了战斗力。除了那个战士当场牺牲之外,其余的人全部负伤。当时伤势最轻的他更是在抢救战友的时候又连续触响了两颗地雷。而休息的那片地区是经过工兵扫过雷的。
他甚至至不知道自己触响的地雷,是自己人埋设的,还是对手埋设的。因为在经过中国几十年的举倾国之力援助后,对手手中也有不少当时中国军队装备的制式72式反步兵地雷和手榴弹。
从那以后杨震对地雷这种杀伤力虽然在武器之中算不上大,但是在作战之中,尤其是在防御战之中却效费比极高的武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被选入特种大队之后,他对这种甚至可以说有些缺德的武器的兴趣就更大了。在几次他参与的秘密行动之中,他最喜欢用的武器便是各种各样的地雷。在特种大队,他曾经因为有这个爱好以及布雷手段的花样繁多,被人称做雷王。
回想起以前自己手头上可以利用的各种资源,杨震叹了一口气。手头上那点缴获的日式地雷早就已经用光,现在自己手头之上这种防御战极佳的武器,自己却是一枚没有。
看着忙碌的战士们,思及后世地雷在两山轮战之中发挥的巨大作用,杨震下了一个决心:“等有了一定的条件,自己一定要想法子弄一个修械所。就算不能制造步枪、弹药这种高科技玩意,但至少要能维修战斗中损坏的枪械,还要能造地雷、手榴弹。尤其是地雷,有了这东西,打伏击的时候会事半功倍的。”
想到这里,杨震转过头对跟在身边的郭炳勋道:“老郭,咱们得想法成立一个最好有一定生产能力的修械所。否则在战斗中缴获,以及我们自己打坏的那些损坏武器都只能白白的丢掉。”
“另外,自己手头有一个有一定生产能力的修械所,我们可以大量的制造手榴弹、地雷,以及复装弹药。最起码可以解决我们部分弹药来源的问题。尤其是地雷,我们现在若是有这种在防御战中效果极佳的武器,在阵地周围布置上一圈或是几圈,作为一种必要的防御手段,可以大大的节省我们的兵力。”
闻言,郭炳勋点了点头。他也认为随着部队的扩大,成立修械所很有必要。几次作战,几乎在每一次战斗后都能缴获到一些被打坏得武器,自己部队每次也都有战损武器。
而这些武器很多只需要简单的修理,便能再度投入使用。但自己部队没有人会维修军械,很多缴获的武器在只有轻度损伤,却无法修理的情况之下被破坏后丢掉。这样会造成极大的浪费。
而且随着部队的不断扩编,弹药使用量会越来越大。只通过缴获的手段,使得弹药来源的渠道太过单一。而且有很多时候,缴获的弹药不见得能弥补消耗的。若是自己部队能够复装一部分子弹,缴获的原装弹药只供给机枪使用,那么会大大的降低作战的成本。
对于手榴弹也是一样。出身于川军这种火力贫弱的军队的郭炳勋对手榴弹这种可以有效弥补近战火力不足的武器,也于大多数与他类似出身的人一样,有种特殊的偏爱。当年川军的马尾手榴弹这种生产简便的手榴弹可算是对他印象深刻。自己有了修械所可以制造部分手榴弹,同样比单一靠缴获要稳当的多。
于杨震所说的地雷,他却显得很是有些不以为然。在郭炳勋看来,地雷这东西在进攻战的时候基本无用。而在防御战之中,除了固定防御之外,其余作战作用并不是很大。
绊发地雷需要用时挂弦,否则很危险。而压发的地雷又很容易引起误伤,至于电发的地雷,这种东西在国内还是很少的。在山地作战,尤其是相互偷袭机会很大的情况之下,地雷这种武器并不算是最佳的手段。因为无法保证他不会误伤自己人。与其将希望放在地雷之上,还不如多想想办法,怎么将工事修的更完善一些。
不过虽然对杨震语气之中重视地雷赶到不以为意,但对于杨震提出成立不单单有维修能力,还要有部分制造能力的修械所一事,郭炳勋却很赞同。
听着两个人关于成立修械所的谈话,一边一直没有出声的李延平突然插嘴道:“你们说起修械所,我想起在北满活动的十一军在富锦与桦川交界的七星砬子山中有一个小型的兵工厂。”
“那里不单单能维修各种轻武器,还能复装子弹,甚至还能制造部分武器。他们有了这么一个兵工厂,给十一军,甚至三路军作战带来极大的方便。最起码,弹药缺乏的情况要比完全要从敌人手中夺取的其他部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