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文帝十九年四月
兆国都城金川城的城门早早便已经打开,更有诸多官员侍从守在城门前垂首以待,样子一看就是在等什么人。
不远处的主大街上,百姓们来来往往,看到如此景象不由得相互交谈起来。
“哎!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什么将军又打了胜仗回来了?阵仗怎么这么大?”
白了对方一眼,身旁的男子不屑道,“不是本地人吧……”
“是是是!在下自云都而来,贩了一些小玩意儿希望能在金川谋个好活计!”讪笑一声,男子赔笑道,样子倒是显而易见的恭敬。
“果然是!”不屑的睨了一眼,男子声音中带了掩不住的高傲之色,“金川人可是没有不知道这件事的!”
“看你态度挺好,我就好心告诉你吧!”又瞥了身前的男子一眼,男子接着道,“闻名五国的‘五大国会’你知道吧!这五大国会自古便是在兆国举行,前几日,各国使者便早早的陆续到达了百里之外的驿站,今日便要入宫拜谒皇帝了!”
“此等盛事,倒还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啊!”
“那可不是!看到没?最前面那个人,那便是我们兆国最年轻的丞相,既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有举世无双之貌,可是我们兆国的传奇呢!”
“这……便是那位华服公子吗?”眯起眼睛打量了半晌,男子试图按照身边人的描述从人群中找到听起来便是一身贵气的少年绝世丞相,却奈何人影太多,影影绰绰,看的不甚清晰,犹豫了半晌,这才吞吞吐吐道。
“啧!”依言望去,男子只看到了诸多千篇一律的官服官帽,自己想要找的人,却是丝毫没有踪迹,“不应该啊……大家都说丞相在最前方的啊……”
搜寻半晌,细小的缝隙中,男子猛地瞥见了人群中独树一帜的蓝衣身影,像是秋日里澄澈的天空下最绚烂的一抹蓝,透着扑面而来的旷达洒脱,端得是潋滟绝世,此刻的少年,正倾身向身旁的人吩咐着什么,原本便清绝的面容因此刻认真的状态更添了几分迷人。
“瞧!就是他!”惊呼一声,男子猛地抓住身旁之人的手腕,压制不住的低呼,“最前面那个蓝衣公子,便是我们兆国丞相!”
而此刻的城门前,云洛感受着越来越热、越来越晒的天气,再看看前方连个影儿都见不到的别国使者,只觉心头憋闷不已。
抬眼望望周围厚厚官服穿戴齐整的官员们,再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精致滑顺的蓝衣,云洛心头不禁因为这一抹蓝舒爽了几分,却还是难受得紧。
因而,云洛转头,望着身旁严阵以待、望眼欲穿的官兵们,云洛犹豫了一瞬,却还是出声问道,“可是催过了?那边何时能到啊!”
“回丞相,已经催过了,那边说,别国使臣中有人身体不舒服,故而拖累了行程,算算时间,应该最多还有一两个时辰便能到了!”
“一两个时辰?”惊讶的低吼出声,云洛无视身旁各式各样望过来的目光,眸中满满的讶异之色,隐隐约约带着几分崩溃。
“得了!”皱眉思索了半晌,云洛还是决定,华丽丽的回府补觉,下定了决心,云洛当即转头,扬起一抹在自己看来极为温柔和善的笑容,含笑道,“各位同僚!如此难耐,真是辛苦大家了!本相刚刚得知,本相府中出了一些事故,故而本相不得不离开处理一番,此处,还仰仗诸位大人多费心了!”
闻言,诸位大臣面上先是下意识地露出怀疑之色,继而便是各种各样的古怪之色,众人自是没有忘记,之前好多次被面前“诚挚”的丞相大人骗得团团转的场景……
故而,几乎是云洛开口的瞬间,身旁便猛地冒出一声毫不客气拆台的话,“丞相大人,不会是要回到府邸睡大觉吧……”
心中所想被一针见血指出,云洛心下咯噔一下,面上却是依旧淡然无比,如以往不动声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田侍郎!不知何处此言啊?”依旧是一副温雅的神色,云洛反问道,“难道在田侍郎心目中,本相便是那种尸位素餐的无能之辈吗?”
“啧!”心下暗暗唾弃面上的人,然而,田琛却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少年,当真是千百年来的绝世之才,其目光之长远、思维之缜密、行动之迅捷,堪称是官员当中的楷模,就连浸淫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在某些方面,也只能甘拜下风。
“下官不敢!”垂下眸子,田琛拱手,恭敬道,“云相之才,乃当世难有,如此倾世之才,下管之辈自是无法匹及……”
“哼!”眸中流光闪过,云洛盯着不远处貌似恭敬的少年,“田侍郎此言差矣,田侍郎年纪轻轻便任职侍郎之位,如此才能,自是当世难得之才!”
原本意味不明的一句话,听在田琛耳中却是带着满满的讽刺意味,垂下的眸子里难堪闪过,衣袖下,修长的手指紧紧攥起,田琛想起之前自己众星捧月、春风得意的模样,再看看此刻所有人目光焦点之处的蓝衣少年,心中浓浓的难堪之色浮现。
“当世难得之才?”心下冷哼,田琛此刻只想冷笑,“在你出现之前,我确实是当世难得之才,然而,在你,横空出世的云相,出现之后,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喂喂!”眼见一旁的华服少年垂着眸子却不发一言,云洛眉头戏谑的挑起,“田侍郎莫不是太过羞愧,所以无言面见本相了?”
“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