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浅如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样,她在寻找家的归途。
谁喊她都没有用,她似乎是陷入了自己无尽的悲伤痛苦中去了。
顾浅浅抱着骨灰盒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容颜望着她喊,怎么也喊不醒她。容颜自己也伤了腿,发着高烧,也被伤了心。容颜根本也现在也不能久站,还是陆璟霆连忙的扶住了她。
顾浅浅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浅浅,你要去哪。”顾景深哪里放心了她一个人这个模样。
“妈妈。”
顾浅浅却已经去按电梯了,嘴里还喃喃的说,“小墨别怕,姐姐现在带你回家。”
顾景深追了出去。
“爸爸妈妈。”宁宁这个小可怜被丢下了。
顾景深转身看着宁宁,又看了陆璟霆与容颜,“麻烦你们照看一下宁宁。我去追浅浅。”
“姨姨,妈妈是不是不要宁宁了。”
“没有。妈妈没有不要宁宁。妈妈是生病了。宁宁不要哭,等妈妈好了会回来的。”容颜将宁宁搂进怀里。
此刻外面又下雨了。下着小雨。顾浅浅就抱着骨灰盒走在雨中,她朝着西区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去。
顾景深追出来追的急,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去拿一把伞。如今,见她这幅模样只能一起跟在她的身后。“浅浅,你不要折磨自己好不好?”
可,无论顾景深在身后怎么和她说话,她似乎都没有听到。
即将四月的市,夏天已经悄然来临,可此时此刻却是那样的寒冷。
深夜中,顾浅浅穿过一条又一条的马路。
顾景深怕自己在做点什么,说点什么会刺激到她,只能是跟在她的身后。
深夜中,那么两道身影走在雨中。显得是那么的悲伤。
从景园到西区可是很远的。开车过去都要很长时间,顾浅浅就那么走着。从下雨走到雨停。从深夜走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多。一路上她跌跌撞撞却一直护着怀里抱着的骨灰盒。
直到,她在住了二十多年的家门口停了下来。院子外的大铁门是锁上的。钥匙放在门口的盆栽里。顾浅浅从里面拿了钥匙把大门打开,这才又喃喃的说,“小墨,我们到家了。你看,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什么也没有变。你看,院子里的花都开了。”
是啊!
大概是昨晚下了雨的缘故,院子里放着的花又开了。而且开的极好。
一切也好像没有变似的,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这里曾经是毁于一场大火,顾浅浅花了很长时间把这它恢复如从前一样。只是不管在如何的恢复,住在这里的人都不会在回来了。
那些她的亲人一个一个的都离她远去,在也不会回来了。
顾浅浅抱着顾墨的骨灰盒走了进去,因为一场雨,院子里的花开的很是鲜艳。空气中都弥漫着花香。三年没有住人,可顾浅浅前段日子也回来过,家里她有收拾的很干净。只是在顾浅浅看来家里还是很多的灰尘,需要打扫干净。
她将骨灰盒放到客厅桌子上,对着骨灰盒说,“小墨,我们出门太久了。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你等一下姐姐,姐姐把家里先收拾干净。”
顾景深就站在一旁看着她,顾浅浅却似乎是看不到顾景深的存在。
顾浅浅找了一块抹布,去打了一桶水,将房间里上上下下都擦了一遍。有两层楼高,楼下有好几间房间,二楼同样的也有好几间房间。顾浅浅似乎是不知道辛苦一样跑上跑下的都擦的干干净净的。
“浅浅。”顾景深看不下去喊她,去夺她手里的抹布。“浅浅,你不要这样。”
顾浅浅这才呆呆的看了顾景深一眼,说,“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是新搬来西区的么?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浅浅。你怎么了?我是景深啊。我是你的景深啊。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你的景深哥哥。”
顾浅浅退开一步,与顾景深保持了几步的距离。她防备的眼神看着他,“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哥哥,我只有一个弟弟。他叫顾墨。我弟弟今年才十五岁。我十七岁。你看起来年纪很大了,做我叔叔还差不多,我爸爸妈妈根本就没有生养一个哥哥。你是谁?是不是想来我家偷东西?”
顾景深的心沉了。
她,不认识自己了!
她怎么会说自己才十七岁?
她这是选择性的忘记自己了么?忘记了关于他所有的记忆了?她把自己困在十七岁还不认识自己的那个时间段去了?
顾浅浅说完又继续擦着桌子。等她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了,顾浅浅又走到客厅对着顾墨的骨灰盒说,“小墨,你饿了对不对?你等姐姐一下,姐姐衣服湿了去洗澡换件干净的衣服。等一下姐姐带你去赵叔家吃包子。你最喜欢赵叔家的包子了。”
顾浅浅的卧室是在二楼的,她说完回到自己二楼的卧室,在卧室的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她曾在之前回来过,这里留有她的衣服。甚至于,家里的供水供电她都是交了钱的。随时来,随时都可以住着在这里生活。
浴室里,顾浅浅一边洗澡一边掉着眼泪只是她的眼神特别的空洞无灵。她捂着左肩处那个地方,很疼。那个胎记从昨晚显现了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散了。很疼很疼。
顾景深一直跟着守在她的身边。此刻,顾景深也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宁愿她恨自己,也不愿意她这般为难自己。
昨晚容颜留在景园照顾宁宁。她自己现在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