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能在这后宫中自由行走的人,原本就少。也就是苏婉容这个做皇后的,从不苛待寝殿的这一众宫人。伺候在她身边的侍女,远要比历朝历代那些个嫔妃姬妾宫里的下人自在的多。
可是如果不仅偷偷溜了出去,甚至寻着捷径,避开了御花园门口层层把手的侍卫,躲在了那里。甚至是那个素来畏缩怯懦的月娘……
委实是叫人有些难以相信的。
“近日里那月娘在这宫中,可还算得安分?”
布好了饭菜,一众侍女不敢扰娘娘用膳。垂眸敛容地便一排排默默退下了,只留烟晴倚翠几个贴身侍女,守在旁侧近身伺候。
这会儿苏婉容抿了一口刚刚泡好的百合梨花茶,如此淡淡地出声。
对于这个突然被娘娘带回来的月娘,凤仪宫的一帮子宫人们谈不上不喜,但也总是觉得混不入一起去。
倒不是因为月娘的出身不好,后来又做了一阵子军妓,凤仪宫的宫人们就小瞧了她或是如何。虽在皇后娘娘身边做事,甚至譬如说倚翠烟晴这样的姑娘,虽贵为娘娘最为倚重的大宫女,却是不骄不躁,与下面的小宫女,乃至粗使丫头都能大作一片。
实在是这个月娘性子过于孤僻,除了把每日分的差事做完,那便是守着自己的那一小方床铺,抱着自己的儿子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虽然月娘的性情委实奇怪了一些,她那儿子却生的白白胖胖,虽说及不上小公主粉雪精致,但也算得上长得极好了。
有几个活泼开朗些的小宫女,与月娘一个通铺的。见她儿子生得可爱,好奇地想去逗弄一番。可那月娘却像是沾着了什么极污秽的事物一般,一下避开老远,根本是碰都不让旁人碰她儿子一下的。
再三反复,就算是有心结交的,也讪讪地不吭声了。
不是凤仪宫的下人有意孤立月娘,是月娘实在有些难相处罢了。
倚翠和烟晴,都是些聪颖灵巧的丫头,底下发生的这些个事儿,其实心里也都有数。
不过是看起来皇后娘娘对这个月娘,似乎格外照顾,言语间甚至经常提携几句。是以不在娘娘跟前胡乱说道罢了。
眼下娘娘毫无征兆地问了这么一句,心下有些不解,可两个丫头察言观色,仿佛也意识到了一些什么,试探着观察着皇后娘娘的脸色,倚翠小心地回道:“倒也没什么安分不安分的,平日也没什么太多的往来,吩咐的差事倒都是在做。”
苏婉容颔首,也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垂着一双美眸,把玩着手里的白玉茶盏,嗓音淡淡地吩咐道:
“仔细看看月娘一天都在做些什么,这几天但凡是伺候小公主的差事,暂时都莫要派给她来做。”
虽说小公主是由皇后娘娘亲自喂的,有时候娘娘不得闲,奶娘想要帮着喂上几口,还吭吭唧唧的不愿意吃。奶娘也很无奈,只能跟着一众侍女们偶尔做起给小公主哄觉的活计。
凤仪宫里的宫人们不分贵贱,有时候忙起来,粗使宫女到前面来帮着做事,也是常有的事情。
原是以为皇后娘娘颇为器重这个月娘,这会儿却忽然下了这么一道儿吩咐。
倚翠和烟晴面面相觑,心中不解,到底是没问出口的。
皇后娘娘冰雪聪明,又有前瞻远见,并非她们这些做近身丫头的可以媲美。这会儿没怎么多想,低头应了声是,就下去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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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元的皇帝固然粗野,却是个勤政的帝王。白日里男人例行上朝,便是每逢休沐日也要待在御书房里,直至傍晚。
苏婉容往常一人待在凤仪宫里的时候,无非便是做些绣活儿,或是翻翻画本儿什么的。现如今身边有了一个惜儿,虽说女娃娃年纪小,咿咿呀呀的尚不会说话呢,就看着她撅着小屁股,哼哧哼哧笨拙地翻个身,也实在有趣的很,就这么看上几个时辰,也不会觉得腻烦。
至于那个男人呢,自打那日在御花园里,苏婉容扯开脸皮羞臊至极的把话说开,夫妻俩好一番推心置腹。
在苏婉容面前,胤莽原就不是个定力好的,彻底破了禁以后,就再也受不住势。逮住那两天苏婉容月事刚走,除了处理政务以外,几乎不分昼夜地赖在了她的凤仪宫,做着那些难以描述的臊人事儿。
力道也狠的很,娇娇的女人家气喘吁吁地趴在那里,哭哑了嗓子也丝毫不见怜惜。
待至后来,倚翠凝香头,看得多了,反而见怪不怪。早间皇帝英姿飒爽地从凤仪宫上朝之后,两个丫头就端着热水和绒巾,熟练地替娘娘上药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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