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交待完了事,转身欲走。
田蜜却突然冷嗤一声,“你们这休书是伪造的吧?”
师爷回头,愠怒,“你不相信?”
“我当然不信,我相公叫方元桢,这上面是方元阶,师爷大人不识字吗?”田蜜笑微微地道。
师爷诧异了,连忙拿过去看,果然是方元阶。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任小姐差人亲自送来的休书啊,怎么会有错呢?
“你,你休想蒙骗于我,这上面写的清楚,就是方元阶。”
田蜜站起身来,突然将那休书撕成了两半,扔在了地上。
“你……”师爷恼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敢放肆!那就等着砍头吧!”
田蜜突然双手一拱,对着师爷深鞠了一躬,道:“大人方才说,方元阶就要与任小姐成亲了,民妇在此谢过大人告知。”
师爷疑惑地看了看她,没有哭闹没有伤心,怎么是这个态度?
田蜜抬起头,神情复杂地看着师爷,说:“大人有所不知,这方元阶根本不是我相公,我又怎么会去纠缠呢,得知他与旁人成亲,我高兴还来不及。”
这下师爷懵了,连忙问:“到底是上怎么回事?”
“大人,民妇的丈夫叫方元桢,我夫妻同心,恩爱非常,只是近日我相公去了泉州做工,一去数月,他那兄弟方元阶,趁他兄长不在家,对民妇起了歹心,他欺兄霸嫂,罪不可恕,民妇对他又怕又恨,却又无可奈何……如今,他要跟任小姐成亲,对民妇而言,乃是喜讯啊!”
师爷嘴巴张大,这真相太意外了!“你……此话当真?”
“师爷若不信,你可以问那个药铺的李二哥,一直以来,都是我和我相公去他家买药的,你问问他是不是叫方元桢,他可以为我做证,我绝无虚言。”田蜜说罢,又露出悲愤状,“我们去买药,就是给他兄弟治病的,没想到他忘恩负义,做出这种事情来……”
师爷凌乱了,这姑娘是个可怜人啊!
“所以,这方小公子跟任小姐成亲……你不会去捣乱了?”
田蜜一脸坚决和激动,“大人,我求之不得啊,我这是脱离苦海了,怎么还会去捣乱呢?”
“可是,任小姐不是这样说的……”师爷还是有点怀疑。
任大人费这么大劲这么做,不就是拆散两人吗?既然她并不是与方公子两情相悦的,这不是白费功夫了吗?难道真的是任小姐以防万一,小题大做了?
“任小姐应该也是被骗的,我苦于没有机会与任小姐说出真相,她才会听信方元阶的话,以为我们是夫妻,才造出这休书,其实,根本无需此,他只要不纠缠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师爷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虽然说,这女子也是有几分姿色,但是与任小姐相比……无论哪方面实在是相差太多了。看来这方小公子如今也是想通了。
“也罢,既然这样,那你就还是等他们完婚后,再出去吧。”
田蜜一听,立即道:“大人,我真的没有害人啊,我家里还有婆婆要照顾,还有个小兄弟要照顾,任小姐要方公子,我给她了呀,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真的是冤枉的。”
“虽然是这样,但是,现在还是没有证据还你清白,待县令大人重审时,就看你的造化了。”师爷说罢,转身走了。
牢门再一次关上。
“大人……大人……我是冤枉的呀……”田蜜抓着牢门,看着师爷走出了牢房的大门。
这才消停了,然后,她回身,看着地上的两半休书,颤着手拾了起来。
方元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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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
县令大人开堂后审方氏田蜜投毒一案。
只是今天的县令大人,神情有些古怪。
堂下,依旧是原告的妇人崔氏,证人李二哥,和田蜜。
“崔氏!你说你婆婆是死于吴茱萸之毒!是否属实!”
那崔氏连忙扑倒,“大人,确是!”
“大胆!昨日本官派仵作已查过,你婆婆根本不是中此毒身亡!”县令大人拍案怒道。
那崔氏吓的全身发抖,“大,大人,民妇并不知道是什么毒,只是李二哥说是这种毒,我是从他那里拿的药,所以说他说是什么,民妇就以为是什么。”
李二哥也吓了一跳,连忙道:“大人,她婆婆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拿的药确是这田氏所供的草药啊!”
反正,就是要咬死田蜜的节奏。
田蜜斜了李二哥一眼,也没有说话。
“拍!”一声巨响,县令大人激动的站了起来,头还往一边看了看,慌忙地道:“你大胆!你说你们铺子中从未有吴茱萸,可是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才你们铺中的真正的帐本!一批批都很清楚!你提供假证,蒙骗本官!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啊!大人!大人不是啊!”李二哥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拉了出去。
留下那崔氏在哆嗦。
县令大人也很快的作了陈词,“崔氏,你婆婆死于久病不治,与这田氏无关,本官念你不懂医理,被李二哥所骗,就不治你的罪了,快走吧。”
“是,是。”崔氏连忙爬起来走了。
县令看向田蜜,神情动了动,道:“田氏,你也无罪,走吧。”
田蜜挑了挑眉,这过程太快了,连她也觉得有点意外。还以为,今天会审到很困难,放不放她也还另说。
虽然她骗了那师爷,还有云烈暗中相助,可是,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