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天下来,元桢的活儿做的差不多了,每天累的满头大汗,就想赶着收麦子前做好,能有工具轻松点儿。
好在以前家里有个架子车,有旧车轮可以用,所以倒是比较快的,终于做好了。像田蜜说的那样,做的又大又宽敞,还有两扇门,冬天也可以用。而且木材好,一看就很结实。
那件事过去之后,田蜜心境也沉静了,她知道,现在田铁锁一定万念俱灰,等他回过味儿来,一定会有所行动的。所以,她也不着急,她会找机会,顺藤摸瓜,一定会找到那个庄氏,让她血债血偿!
想好这些,她也就安心的在家里了。
眼见着马上就得割麦子了,田蜜趁这个空儿,就时不时躲在屋里绣她给元阶的腰带。
这天,忽然听到屋门外叮当叮当的,她隔着窗户一看,元桢牵来了一头驴!
这把田蜜给稀罕的,立即丢了针线活儿跑了出去。
“元桢?!这咋弄的?”这小驴子长的,大眼睛长睫毛的,还很温顺的样子,十分漂亮呢。
元桢笑嘻嘻地道:“当然是买的呀,还能是人家送的?”
“你……去哪儿买的?”田蜜正问着,李氏也从里头跑了出来,不惊讶地问:“多少钱?”
元桢道:“娘,七百文。是小驴子,很壮实。”说着,把余下的钱递给李氏。
田蜜知道了,这是李氏出的钱让元桢买的,确实都知道家里有个驴车,好干活,李氏到底也是疼元桢的。
元阶也走出了堂屋,没有说话,也欣喜地看着驴子。
“车子也做好了,一会儿,我把驴子按好,咱们去田里转一圈去!”元桢看着一家人说,情绪有点小兴奋。
但是李氏却泼了冷水,“转什么转?既然有了车,就赶紧收麦子吧,你看人家都收一半了,趁着天好,不赶紧干活,还想着玩。”
元桢也不生气,依旧嘻笑着说,“好好,娘,放心吧,我这就去割麦子。”
李氏啐了他一口,“越说你越轴了,再怎么也吃了饭去。”
田蜜连忙回神,“啊,我去做饭!”
家里有了驴车,这是个大好事儿,全家人的心情都很好,气氛也十分轻松,田蜜做饭也做的起劲儿。
她要赚钱!要赚钱!只有有钱了,才好办事。
中午吃完了饭,元桢有点乏,就回屋想躺会儿,好好养了精神好下午大干一场。
然而,当他走进屋,刚想躺下,就看到床沿上放着的一个青色腰带,做了一半工的,他认得这布料,可是给媳妇儿做衣裳的料子,还记得媳妇儿让老板娘多裁半尺布,原来,是,是给他留做腰带的?
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带,他还没在意过呢,虽然好用,但确实也旧了,媳妇儿就是有眼力见,这都留心了。心里美美的想着,伸手就想拿起来看,这针线,这绣工,真是仔细有趣,媳妇儿对他真好……
这时,田蜜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看这情景,吓了一跳,她方才走的急,倒是给忘了!
“元桢!”慌里慌张的过去,欲盖弥彰的将腰带一把夺了过来。
元桢被吓了一跳,再看她这表情,这举动,心里先是懵了一阵儿,立即,回神过来了,“是……给元阶的?”
田蜜窘迫的不敢看他,但是,她若越是慌张,也越会让元桢难过吧,于是,连忙又将腰带放下,“哎呀,就是因为上次他说我的百花酥甜了,我就改进了,我觉得他给我了好意见,承诺给他送个礼物表达谢意,这不,看着裁衣服就顺道给他做个腰带……”
“哦。”元桢面上无恙,心里到底是不舒服。
连他给她做衣服,她想的都是给元阶留个腰带,难道就不够两条的吗?为什么就没有他的?
心里这样想了,可为了不让田蜜难堪,便努力地笑着说,“你……应该的,应该给元阶的,他收到一定很高兴。”
他越是这样说,田蜜就越紧张,连忙拉住他的手,好言相哄,“元桢,你别多心哈,等我下次赚了钱,我给你做一身衣裳。”
元桢听了心里又高兴,又气闷,却也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可不能这样,你若给我做了衣裳,不给元阶,他一定不高兴的。”
田蜜皱眉,突然觉得,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开头,就好像撒了个谎,得不停的用谎言补上,好累。
一时间,她有点迷茫了,这些天,她似乎有点肆意了,和元阶相处的也十分好,她的心,开始有点儿收拢元阶了,她觉得自己太贪心,享受和元桢温馨安怡的相处,又为了元阶的相知而欣喜愉悦。
她不可以这样,这样下去,她会是一个坏女人,会伤害他们兄弟俩。
见田蜜纠结那样儿,元桢就不忍心了,左右就是个腰带,看他,又小家子气了。于是轻拍了拍田蜜,柔声说:“好了,媳妇儿,你别想太多,放心,我不会在意的,你成天跟我一块儿,那元阶心里还不舒服的,送他个礼物哄哄他也好。”
听了这么暧心的话,田蜜觉得心里头敞亮的同时,也好心酸,看着元桢那谦和的笑容,有点愧疚地扑到他怀里,“元桢,你真好。”
元桢搂住这温软暧玉的小身子,心里庆幸自己劝导开了自己,他没有元阶面相好,没有元阶有文才,他有的就是这副结实的胸膛和对媳妇无限度的好,如果他胸襟不放开,定会让媳妇厌了自己。那时候,可就悔不当初了。
“好了媳妇,你继续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