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阶,虽然我有失考虑你说的这些,但我跟元桢说过,一来我们会把马车坐的宽敞舒服,二来,我会让他在附近各处村都去宣传,还承接各种别的活,去小会的也可以拉,货品也可以拉,甚至可以代买镇上的东西,这样多样化接活,会不会比得上打工的收益呢?”
元阶听她说了这么多,脸上这才渐渐露出了然的神情,缓缓点头,浅笑着说:“原来,你已考虑的这么周全,那应该还不错。这种事,没有做过谁也说不清楚,我觉得,你可以让哥哥试着做一段时间,好不好再做考虑。”
“嗯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你哥也说有辆车是必须的,再说做生意哪有百分百赚的呀。就算他做工,也有没活儿的时候吧。”
元阶展颜一笑,笑容清莹,“是,你心思这般奇巧,真是哥的福气。”
“……”田蜜张了张口,突然觉得怎么接都不大合适,毕竟这话由他说出来,还是有点别扭的。
元阶也感觉到了她的丝丝尴尬,好像方知道自己说的不妥,便错开了眼神,望向旁处。
远处的田野中,偶有人在劳作。
“时间过的真快,麦子熟了。”说了些有的没有。
“快……吗?”她咋觉得不快呢?她来这儿没多少天,可是感觉经历了一辈子。
元阶走了两步,大树下有个树桩,他顺势坐了下来,田蜜就站在了他身边,两人望着远处的山,近处的田,迎着风,略感惬意。
“以前,我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元阶眼波迷离,微叹着说。
田蜜不解,他这身体,不是该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吗?为什么还嫌日子过的慢呢?
这时,只听元阶又慢慢地说:“哥哥做工,时常多日不在家,为了多赚钱,他总是接最累的活儿,附近的乡镇之间奔波,需上几日,若是走上泉州甚至是徐州,有时一两个月才能回来一次,每一次他回来,身上、脸上均是漆黑无比,伤痕累累。这种日子日复一日,不可改变,天长日久,我只能视而不见。”
田蜜随着他的话,脸上的表情也是渐渐转变,心中隐隐作痛,她不知道,原来元桢做的是那般的苦力活,一时间,眼圈有些泛红,但终是努力忍住了。
元阶抬起头,浅笑着看了她一眼,“田蜜,是你让这个家改变了。我希望以后有你在,哥哥不用再去做工,有你的奇思妙想,即使一桩生意不成,你也会再想上一桩,终究,会替哥哥减轻负担,也解我心头之愧。”
“你,你不用将我说的这么高尚,我就是机缘巧合,瞎猫撞了死耗子,老天帮我罢了。”田蜜干笑了笑,虽然她也觉得,确实是她来了,让他们都解放了,可是,这是她应该的不是吗?她受不得感恩。
“那,也是天意。”元阶温柔一笑,眼睛望向远方的天空。其实,他很满足了,反正以后在他的有生之年,她还是能时而陪在他身边看天地与青山,他已今生无憾。
田蜜垂眸看了他一眼,心里酸酸的,可不是天意么,没有天意,她怎么能来到他身边还债呢。
吐了口气,汗,这带他出来透气的,怎么气氛这么压抑呢。元阶这人,心思太重,这样对身体不好,得换个轻松的话题。
“啊对了,你不是想知道我这次在镇上的趣事吗?”
元阶眨了下眼睛,眸中一下恢复清莹,唇角一扬,果然神情好多了,“是啊,我好稀奇的,你讲讲我听。”
田蜜一高兴,蹲到了元阶身边,双手托腮,兴致盎然地说:“跟你说,我去卖我的百花酥,遇到了十分奇葩的酒楼老板,搞的神秘的哟,还说话特别挑刺,比你嘴巴还毒呢,我差点儿不做他生意了跟你说,不过还好,他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下次做了再拿给他品尝。”
元阶微有疑惑,“他对你的百花酥有更好的建议?”
“是啊,说面不好,口感不好……哎呀,反正各种不好,把我说的都急了,哼,人长的是人面桃花的,可是却是个十分不好相处的人,傲慢无礼,恃才傲物!怪人!”
元阶单就听到了说那人长的面相较好,眼睛里有落入了丝不愉。
“要不是想赚钱,想把自己的东西找个好销路,我还不如每天跟元桢就摆摊卖算了。”田蜜摇了摇头,叹气。
“摆摊?”元阶又是微讶。
说起这个,田蜜又想笑了,“对啊,还是很好玩的,没想到,你哥也是个现学现卖的主,没有那么呆板的,在街头叫卖百花酥,比我还专业呢,哈哈!”
“是吗?这我还真不知道。”元阶也忍不住笑了。
“哎,你还不知道呢,镇上那些小姑娘,对着元桢笑的可甜了,哎哟,那个媚眼抛的,是暗送秋波,好在我们家元桢意志坚定!”田蜜握了握拳头。
“哥哥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怎么会没有定力。”元阶说着,看向田蜜,“你不高兴了吧?”
“当然不高兴,元桢是我的!”田蜜哼了一声。
元阶望着她,微微垂下了头,笑容清浅。
“对了,元阶,你这几天感觉身体怎么样?”田蜜又突然问。
元阶抬起头,长睫毛扑扇了一下,薄唇轻抿,“嗯,好多了。”
“嗯……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感觉结实了一点,就是浑身有力量感了没?”田蜜有些期待,算着日子,这两天她又该喂人血了。
“承蒙你的照顾,近日确实无不适感,脚步轻巧,全身轻松。”
田蜜展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