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赏识他才能的上位者吗?如果遇不到了,哪怕萧元夏对他心存防备,他还能跟傻子一样继续为北漠奉献出所有的精力和忠诚,终此一生?只要他一天是北漠的臣子,就必须承担皇帝对他所有的偏见和猜忌,龙厉告诉他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惹不起,但他躲得过,只要他对权势和官位没有任何贪心和痴迷,至少可以安稳地活下来。

若不是把他当成是自家人,一向目空一切、眼高于顶的靖王绝不会给他废话,帮他权衡利弊,只为了他可以全身而退,不会成为一个无辜的牺牲品。

或许,这便是龙厉能够释放出最大的善意。

秦铜刻板刚毅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奴字刺青微微扭曲,鬓角头发被火舌舔过,参差不齐,称不上多英俊,但他的目光不再幽暗深邃,反而多了几分柔和。“小妹是个好女人,希望你不但慧眼识珠,更懂得珍惜身边人。”

龙厉但笑不语,但眼神已然默认,等把秦铜送走之后,秦长安才忧心忡忡地看向他。“我二哥不会有事吧。”

“最严重的后果,无非是解甲归田,你没发现你二哥对那顶官帽,其实并不太在乎吗?萧元夏若是对他施压,他大可甩脸走人,对于萧元夏而言,错失一名得力大将,那才是他的损失。”

秦长安回以一笑:“我一个人去大卿寺就得了,你何必一道蹚浑水?”

“本王离不开你,你不知道吗?”他挑了一下眉,理直气壮地说。

其实,她明白龙厉真正担心的是什么,不是大卿寺胆敢对她严刑逼问,而是……皇帝既然早就打起她的主意,大卿寺就是一个暗度陈仓的好地方,把她关上几日,用一些类似假死的方式,只要让龙厉认定秦长安这人在地牢里死了,把她囚禁在不见天日之处,成为皇帝的禁脔,成为皇帝一个人的……药。

龙厉的手握了握她的指尖,转而扶在她的腰上,他神情透着一股子罕见的严肃,霸道地说。“本王就是你的靠山,你的腰板给本王挺直了。”

他的手心很炙热,一碰到她的腰,她整个人一僵,她甚至感觉得到,他的身体同样有些僵硬。

她说不出话了,一把抱住他,将脸紧紧地埋在他的胸膛,汲取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抬起脸,对他粲然一笑。“我们走吧,一起。”

大卿寺的地牢,关过不少皇亲国戚,但是……谁能跟他解释一下,为什么大卿寺关押了靖王夫妻?

一个四十出头的官员高高瘦瘦,留着八字胡,面容俊秀,一身墨黑色官服,头戴同色官帽,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牢狱之内,木板床上盘腿坐着一名容貌明丽的女子,而一个红袍男子,则大咧咧地枕着她的腿,正在闭目养神。

他的额头渐渐渗出汗水,两鬓的青筋微微一跳,若不是早些时候,他刚结束一个案子的审查,突然听闻皇上下了命令,他或许会怀疑,眼前的这对男女,是养尊处优的生活过惯了,突发奇想,想到大卿寺来体验牢笼生活……

别觉得奇怪,毕竟对面的是王朝的大魔王靖王,更是王朝性情古怪的第一人,龙厉做出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

“下官见过王爷、王妃。”他命人打开牢狱的铁索,往前走了两步,拱手行礼。

龙厉眼都不睁,仿佛睡着一般,而秦长安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同样不曾说话。

气氛,尤其尴尬。

又过了许久,龙厉总算开口了,唯独依旧闭着双眼,神态慵懒,唯独牢里只有一张单人床,除此之外,就是满地的干草,偏偏这位大爷还能如此甘之若饴地闭目养神……官员的内心一阵狂跳,放眼天下,谁不知道靖王有着惊人的洁癖症,能请得动靖王出席酒宴的人,一只杯子都要命人反复擦洗五次之上,才能达标。

如此贫乏的牢里,居然供着一个谁也不敢惹的菩萨……他十多年的仕途果然走到头了吗?!

“谁?”一个字,言简意赅,嗓音清滑,听着却又令人不寒而栗。

“下官大卿寺少卿张开。”男人低下头,一般的案子,他根本不必亲自出面,不过,正因为涉及到王朝最尊贵的亲王和亲王妃,他硬着头皮也要来,本以为对方会在大卿寺坐着等他,没料到他们竟然直接来了地牢,这样的局面更是给人无情的压迫。

“张开?张开哪里啊?”龙厉自然不会连大卿寺的少卿都不知道,他撑起身子,那双形状美好的眼睛陡然睁开,他的长相很出色,俊美中透着一股邪气,但是唇边略带冷淡的浅笑,让他此刻的面容看起来充满玩心。

张开从小到大因为这个名字,受到不少嘲笑,不过,此刻他只能在心中祈愿,这位鼎鼎大名的王爷,千万别想玩死他啊!

“王爷,下官的名字是家中父亲起的,有两个寓意,一是开卷有益,希望下官多读书,读好书二是开源节流,希望下官就算当了高官,也要牢记张家家训,绝不徇私舞弊、贪污枉法……”他一本正经地解释,脸上隐约可见狭促之色,他当了整整六年的少卿,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更不是头一次见到龙厉,但真正的交手,这是头一次。

在外人眼底,他这个少卿,极其冷静,可为什么遇到了龙厉,他竟然也有一丝阵脚大乱的征兆?

“得了,本王来大卿寺,难道是来查你家谱的?”龙厉眉头一皱,打断张开的话,一脸的没耐心,但古怪的是,此人生来是易怒的脾气,但暴怒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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