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金平将我逮到角落,他脸色像是一只狂怒中的狮子,我张口就失声叫道:“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和你没关系!我不会留下他的!我们迟早是要离婚的!“
乔金平对我吼道:“杨卿卿!这个孩子不是我的!又会是谁的?你说啊?!”
我伸出手就要将他狠狠推开,可乔金平却像是一具石像一般,死都推不开,他动作粗鲁将我狠狠一拽,我脚下一踉跄,脑袋撞在墙壁上,差点就摔倒在地,乔金平脸色铁青说:“杨卿卿!我没想到你这么狠,你他妈是想要绝我乔家的种吗?!”
他拽住我的手再次将我狠狠一甩,我身体撞在墙壁上觉得自己骨头都散架了一般,乔金平见到我手上进抓住的单子,他一将我手中那些单子给拽过,放在眼下看了看,脸色彻底化为惨白,他拿着那些单子在手里狠狠撕碎,对着我脸上砸了过来,那一团碎纸砸在脸上有些微疼,我们头上纷纷扬起碎屑,乔金平肩上和头发上都是飞扬的纸屑。
他伸出手指着我说:“你要是敢把这个孩子打掉,我告诉你,杨卿卿,你别想你自己有什么好日子过。”
他抓住我便带着我往医院外面走,我整个人仿佛像是拖把一样被他拽在手中,只能跌跌撞撞跟随者他的脚步走。
他手上力道太大,我都没力气挣扎,我有些恐慌问:“你要带我哪里?!”
乔金平凶狠回过头来,对我道:“你以为我还能够让你在这里待下,不让你上学了,就算不出去工作我养你又怎么样?难道我们乔家还缺你那点粮食钱?”
我对以前那些日子充满了恐慌,好不容从那一个地狱一样的牢笼逃出,我怎么可能还会回去,我将乔金平的手狠狠一甩,他有些惊讶的看向我。
因为太过用力,我身体有些不稳的摇晃了几下,我皱眉看向乔金平:“当初让我改变的也是你,现在阻止我改变的也是你,乔金平,你到底就要怎样?你不觉得你太不可理喻了吗?”
乔金平恼怒的说:“我说的改变,从来不是你这种改变!我让你读书是让你学知识,而不是把心给学野了!学到自己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还有!我就那么让你见不得人吗?你同学居然不知道你结婚了?杨卿卿是你到底是想怎样?!”
我说:“你的同事不是也不认识我吗?乔金平,我一点也不欠你们乔家的,你喜欢蕊蕊,你还来纠缠我干什么,就算现在这个孩子是你,我告诉你,等我流掉,我和你之间就两清了!”
乔金平冷笑道:“杨卿卿,你想和我两清吗?我告诉你,妄想!只要我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名字,你死都是我们乔家的人。”
他伸出手又要过来拽我,在他靠近我的那一瞬间,我指着对面那条车流如潮的马路道:“乔金平,你只要过来一下,我立马就从这里冲过去。”
乔金平不信,他从来不信我有这样的胆子,他总认为我是那种无论别人怎样欺压,都不会还手的傻子,他站在那里说:“杨卿卿,有本事你去,要是你今天没撞死,我跟你说,你就永远别想离婚。”
我冷下声音问:“是不是冲过去,你就离婚?”
他脸上满是轻蔑道:“问题你有那狗胆吗?”
他这句话刚落音,我拔腿就对着那条马路上冲了过去,乔金平发觉事情不对,在后面吼道:“杨卿卿!你这疯子!你给我回来!”
我努力往前奔着,什么都没顾,乔金平我身后追着,我对着那条马路快速冲过,当我踏入马路边沿的时候,脚下一歪,身体被人狠狠一拽,紧接着身后的人抱着我在马路上滚了一圈,耳边是汽车轮胎急速刹车的声音,我被乔金平护在怀中。
那时候我第一次感觉死亡是离自己如此之近,耳边是风的呼啸声,鼻息前满是灰尘和轮胎擦在水泥地上的塑胶味道,耳边一切寂静后,我才缓缓睁开眼,我和乔金平在一辆卡车的轮胎底下,那黑色钢圈轮胎正停止在眼前的十厘米远。
我楞了好久,将身上的人推了推,颤着声音问:“金平,你有没有事?”
抱住我的人没有反应,我想要将他从我身上推开,手刚碰触他脸时,我低头一看,一手的鲜血,我全身所有力气仿佛散尽的空气,现在早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乔金平在我面前受伤,还是因为我,他以前一直都是脾气暴躁,张嘴就骂我的人。
现在就压在我身上动都不动了,我脑海里空白一遍,颤抖着手摸向他满是鲜血的脸,半响才从嗓子里面挤出一句:“金平,你别吓我。”
可他没有回答我,仍旧紧闭着眼睛躺在那里,额头上的血像是不要命了一样流了出来,我脚动弹不了,只能抱着晕过去乔金平在车底下大声呼喊着。
一直寂静了许久的大卡车上面,听见有人呼救这才从车上快速跑了下来,同样脸色惨白看到我们还活着在车底,便第一时间打了救护电话。
周围围满了围观的人,我彻底慌了,那一刻只能抱着昏迷不醒的乔荆南躺在车底下慌张大哭。
救护车来了后,我都还傻愣着在那里,完全不能动弹,还是被几个医护人员给抬出去的,之后一切到底怎样了,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当乔金平被送到车上后,我才因为脚伤的疼痛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人已经到了医院,脚上打着石膏,门外是谁的哭声,隐隐约约的,久了后,越来越清晰了。
我从床上动了两下